商恪心头彻底沉下来,神色不动,立在门外。

昨夜去宫中行刺皇上,悍然用出了襄王帐下仅有的一个射雕手、险些将云琅与萧朔置于险地的,便是眼前这个黄道使中的天英位。

他原本还存了些心思,想试一试能否不必云琅动手,设法从太师庞甘手中将这一枚印唬出来。

如今天英一现身,只怕已彻底没了希望。

“天冲,破军。”

书房内,天英盯着他,脸上疤痕隐隐透出阴戾:“你不去做你的事,来这里抢我的功劳?”

商恪立在门口,平静道:“你几时来的?”

“我日日在这,昨晚也在这,前天晚上也在这。”

天英冷笑:“我就只在这里盯着,盯这老匹夫什么时候把大印交出来,或是这大印太要紧,再钓来些别的什么人。”

庞甘坐在桌旁,脸色青白,眼底一片惊惧。

太医只在宫中替太师府与皇后娘娘传信,如何见过这等场面,不敢出声,瑟缩在一旁。

“我不曾想到……第一个钓来的是你。”

天英上下打量商恪,阴恻恻道:“你一同卫兵搭话,我的人就看见了,来报给了我。我特意比你早到一步,先来等等你,看你深夜鬼鬼祟祟前来,究竟有什么盘算……”

“天英。”商恪看着他,“你擅自带人入宫行刺,已犯了黄道使大忌,如今不可一错再错。”

天英嗤笑一声:“轮不到你来教训!”

“昨夜事虽不成,好歹也伤了他一箭,报到主上那里,也是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