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盯住商恪:“我至少敢动手,你这些年可干明白了一件事?每每叫你杀个人,你便推三阻四,要么便是什么要成大事先顾百姓、得民心,不能滥杀无辜,不能与虎谋皮……你以为你是开封尹,坐在大堂上明镜高悬?”

“论才气胆识,开封尹胜我百倍。”

商恪沉声:“开封尹是杨阁老门生,也是同僚,不容你随意诋毁。”

天英神色尽是嘲讽,不屑冷笑,手中毒刃反手一划,停在太师颈间。

商恪蹙紧眉,上前一步,叫射在脚边的一支毒箭生生逼停。

“盯着这大印的越来越多,不能再放在太师府上。”

天英道:“今日这老东西拿也要拿,不拿也要拿,若教不出琰王印,这太师府最多一把火就能烧了。”

天英手上施力,看着商恪:“大印是我的功劳,没有你的份,你也不必痴心妄想。”

天英看了一眼庞甘,眼底透出凶色:“至于你……”

庞甘慑得面色惨白,心胆俱裂:“贵使手下留情!老夫交,老夫这就交出来,还请贵使高抬贵手……”

天英冷冷盯着他,匕首不近不远贴着太师颈间皮肉,同他走到书架前。

庞甘冷汗涔涔,哆嗦着伸出手,扳开书架上的一处摆件机关,露出其下的锦盒。

商恪盯着屋内情形,眼底光芒一紧。

天英盯得滴水不漏,他诈出大印的计划无疑已落空。云琅虽有计划,却还不知是何等具体详情,是否能应对此时的变故。

天英位主凶盗,贪狼神出鬼没。若这枚印真落到天英手中,再要寻觅,只怕不亚于大海捞针。

琰王府的大印,落在任何有心人手中,都能设法折腾出来无数后患。来日照着大理寺的手段故技重施,仿造出一封琰王通敌的手书,盖上大印,秉公持正的开封府也难以断案伸冤。

商恪攥了攥掌心冷汗,立在门前,看着庞甘取出大印,颤巍巍捧着递进天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