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道:“我次次逢凶化吉,死里逃生,皆是因为你。”

云琅阖着眼,俊秀眼尾绷得微微一悸。

“我说错了。”萧朔改口,“重伤里逃生。”

云琅:“……

“轻伤——”

萧朔从善如流,再改口:“擦破皮里逃生。”

云琅绷了半晌,终归绷不住乐出来,黑白分明甩他一把眼刀:“我的亲兵讲笑话,莫非是小王爷言传身教的?”

“是。”萧朔坦然受功,“你的亲兵与我交易,我教他们哄你开心,他们便与我讲你在北疆的旧事。”

云琅张了张嘴,愕然瞪圆了眼睛。

他万万想不到萧小王爷带着一身冷冽煞气同人做交易、教人讲笑话是个什么情形,更想不明白萧朔究竟哪儿来的这些工夫,竟还能在繁忙公事里挤出时间来听这个。

“我记得——”

云琅心情复杂:“出来之前,咱们依稀仿佛是在谋朝篡位……”

萧朔点点头,缓声道:“所以你也总要容我缓口气,做些喜欢的事。”

云琅一怔,看着萧朔无波无澜的平静神色,心底按不住地牵扯着,慢慢回握住了萧朔的手。

临近边塞,又是萧条空旷的军镇,饭菜做得分量十足。

一大盆炒茭白、两只涂满了蜂蜜的兔腿,一盘热腾腾的蒸饼,几乎已将桌子挤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