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知道你这个书呆子向来优柔寡断,到了今日,别让我看不起你!”

岳渠抄起长槊,大笑道:“关城门!”

金兵主帅的五官隐在重铁兜鍪的长檐下,朝着天边白日举起长刀,向前缓缓划落。

“先生!”

白岭失声痛哭,死命挣扎着嘶声喊:“不能关城门!那是朔方军!求求你——父亲……”

朔方军依然鸦雀无声,无论是留下的,还是退入城池的,都一言不发,动作沉默而利落。

少年的哭喊声尖锐:“放开我,让我去杀敌!我不怕死!让我也去,我不要这样活着……”

城门守军死死咬着牙关,将他用力扣住。

白岭咬住面前的手臂,趁着对方吃痛收手,拧身脱出去,攥了匕首就要冲出城。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白岭双目赤红,哑声道:“滚开!胆小鬼——”

萧朔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翻身上马,为鱼贯入城的朔方军让出通路。

刀疤已换回了轻骑兵的装束,将少年拎起来晃了晃,扔回给城门守军,咧嘴笑了下,往手心呸了一口攥牢腰刀。

“没人是胆小鬼。”

景谏摸了摸他的发顶:“只是还不该你们死。”

不能所有人都死,还要留下人再打仗,打到彻底收复燕云、夺回阴山,将关隘重新连成铜墙铁壁的屏障。

可战友同袍,不可轻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