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兵主力被困在应城之内,朔州城中虽然还有铁浮屠,却没有主将下令,是最容易被打散的时候。

若能找到这些人,这一两日间,说不定还有可施为处。

“今夜要落春雨了。”

云琅按了下手腕,将手拢回袖中:“春风吹春柳……一场春雨看河开,两场春雨看燕来,三场四场耕牛走。仗打得快些,今年还能有收成。”

“少将军——”白源瞪圆了眼睛,“想在今年春耕前,收复朔州城?”

“若是冬天我抽得出空,冬天便来了。”

云琅笑了笑:“打仗不是光豁出命对着拼杀,但凡能用的办法,什么都得用上。”

“朔方军这些年不敢出奇兵,不敢行险策,是因为背后没有支撑,一旦输了便满盘倾覆。”

云琅缓缓道:“可如今已不同了。”

白源眼底滚热,深吸口气,慢慢压下胸口翻覆:“是。”

“今日也定个彩头。”

云琅心血来潮,看了一眼刀疤与景谏,笑道:“小王爷出纹银十两,猜猜找药农做什么,朔州城如何打。”

当日端王在时,朔方军大帐里没少笑谈过这些赌约。云少将军脑子最灵,却总猜不中端王的心思,气急败坏下,还去烧了戎狄的十来顶帐子。

白源愣了下,不由失笑:“要……依着少将军脾气的?”

云琅点点头:“是。”

景谏补道:“还要用得上山中药农?”

“是。”云琅端起药碗,“我出去一趟,你们慢慢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