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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只笑了笑,将伞递给白嬷嬷便转身离开,白嬷嬷扶着温令儿起身,许是坐久了,好不容易暖了身子,进了雨中,又猛然打了几个喷嚏,白嬷嬷见状,心里不由担心,自家姑娘怕是真感染风寒了。

雨下的越发大了,主仆两人离开后不久,亭子便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他看着桌上粉白色的披风,凤目幽深,取过披风,转身离开。

温令儿回到院子后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晚膳也没吃几口就撤下去了,白嬷嬷扶着她上了榻,亲自给温令儿喂了姜汤,又让纤云煮了药汤,以备夜间温令儿发热之需。

“嬷嬷,不必担心,我没事的,这些事让纤云和弄巧来做便是。”温令儿看着白嬷嬷忙的晕头转向,心里无比感激,但是白嬷嬷如今上了年纪,这些事原不该她操心的。

“姑娘,照顾您是老奴本分,您且安心歇着。”白嬷嬷看着小姑娘乖乖窝在被褥里,只露出略显苍白的小脸,极为惹人心疼,她走过去为她整了整被子,慈爱道。

温令儿虽然染了风寒,可一双眸子却是亮晶晶的,软软撒娇道:“嬷嬷您歇着去罢,此处有云儿守着,您若是也病了,到时候可就真没人帮我了。”

“好,老奴省得,姑娘睡吧。”白嬷嬷便是石头心肠也要化成水了,她膝下无子女,如今看着小姑娘满是依赖的模样,自然是百依百顺了。

白嬷嬷起身吹了蜡烛,只留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放在她床头,继而便掩门离开,温令儿盯着跳跃的灯火,不一会儿便睡意朦胧,半梦半醒间时,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温令儿闻声看去,只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她想要睁开眼,可睡意却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加上发了热,脑袋昏沉沉的,她迷迷糊糊道:“是云儿吗?”

那人并不说话,径直来到她的床边,手中好似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温令儿鼻尖动了动,闻出来是苦药,她心想道:纤云这个坏丫头,竟然想趁着她睡觉时偷偷给她喂药喝,等她醒来一定要好好罚她一番。

不待她细想,那人便将她扶了起来,将少女抱入怀中,温令儿自然是不愿意,她宁愿生病,也不愿吃药,便伸出小手去推那人的手,气鼓鼓道:“我不吃药,你走开。”

小姑娘手掌软软的,轻巧被那人握在手中,随意揉|捏,温令儿只觉得掌心触及温热,低头一看,便见到比女子还大的手掌,她不由嘟囔道:“奇怪,云儿,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她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声道:“喃喃,听话吃药。”

温令儿此时脑子晕乎乎的,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来人不是纤云,她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凤目锐利,下颚线极为冷硬,同兄长的脸重合在一起,竟然是兄长来了!

她心里安了几分,又惊又喜,一把抱住自家兄长,撒娇道:“哥哥,你怎么才来呀,令儿不要吃药。”

男人身子猛然一僵,一时竟不知作何举动,少女身子柔软至极,柔若无骨,好似藤蔓一般攀上他的心尖,少女带着体香,直往他怀里扑来,满心依赖地唤着自己“哥哥”,他舍不得松开,紧了紧手掌,抚上少女纤细的颜值,也罢,表哥也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