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间隙,温娇问道:表舅舅可知,那些都是什么人?
傅修贤知道她说的是刚才的那件事,便道:我找人查过了,像是阮衡雇的人。
阮衡?那个纨绔子弟?宝真的表兄。
温娇微微皱眉,莫非此事还跟宝真有关?
傅修贤见她那副样子,就约莫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应不是宝真,她若下手,绝不是这般小打小闹,应是阮衡想要讨她欢心,这才找人去查,查到了醉仙居这头上,借故发挥罢了。
温娇点了点头:没事,你今日帮过我了,他应不会再来触霉头。
傅修贤静静望着她,忽然道:丫头,你可曾后悔过?
什么?温娇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傅修贤低头,轻轻握住酒杯:嫁给他,你可曾后悔?你因他而树的敌人,可一点儿也不少。往后,怕是过不上你喜欢的那种平静生活了。
温娇低头,微微笑了笑。
表舅舅,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赖着你哭的小女孩了。她的声音低软,这一生,我从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尤其是,嫁给他这个决定。
傅修贤怔了怔,望入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光。
在那一刻,他想,她应是幸福的。
反倒是他自己,一直裹足不前,不愿放手。
傅修贤慢慢点头:那便好。
他抬起手,向温娇敬酒,眸光深深,泛着温柔笑意:丫头,我要走了,明日就启程。今日权当你替我送别了。
温娇一怔:怎么这么突然?表舅舅要去何处?
四处浪荡,他笑,去纵马西风,青梅煮酒。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他总是一个肆意而不愿被束缚的人。
那个曾经让他想要停下脚步,不再游戏人间的女子,已嫁作他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