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就这样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温娇被他看得有些脸热,微微转开脸:你看什么,我说得不对?
他几乎想问,你是不是在吃味儿?
可是又有些不确定,本来想直言解释的话,临出口,却突然变了主意,低声道: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一股无名火从心里噌地窜起来,温娇瞥了他一眼,抿唇:世子爷心里既有了主意,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夜深了,我要歇了,世子爷也请罢。
眼见她下了逐客令,他却坐在原处,岿然不动。
这就完了?江云翊笑,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既然聊起来了,索性说个明白。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此事如今要如何解决,你是我夫人,总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才是。
温娇蹙了蹙眉,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那是你的事,我算不上什么正经夫人。那时我就说了,你要纳妾,我是不管的。既已约法三章,我不能只要求你做到,自己却逾规来管。
她说得直白,但字字句句好像全是真心之言。
江云翊原本还笑着,这下却突然有种自己挖了坑给自己跳的感觉,她不按着套路出牌,甚至明确表明态度,自己不在乎。
在这段关系之中,他至始至终,没有找到得到她一颗真心的真实感。偏生最介意的,就是她态度里的不在乎。
唇边的笑渐渐淡了,江云翊盯着她看,低声问:你此话当着?
自然是真的。指尖掐进掌心,温娇望着地上一抹倾泻而入的月光,你若喜欢,纳了她便是,我有什么资格来管。
你一点也不在乎?
温娇抿着唇,不吭声。
若是丝毫不介意银瓶的存在,那就是骗人了。
实则,从今日见了银瓶,她就在意得很。
江云翊对宝真的态度,清晰地像是在她面前画了一条线。也正因为如此,她此前从未因宝真而感到烦忧。
可是对银瓶,她却拿捏不准,江云翊究竟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