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眠掰了两颗杏仁,手伸到何长洲嘴旁:“张口。”
何长洲正在跟自己较劲,一时没反应过来乔眠的话,大脑接到讯波,及时做出反应,只知道张嘴。于是两颗杏仁就这么留在了嘴里。
他一边嚼着,一边自怪真是好哄。
中午乔眠给他泡的凉茶还有一些。乔眠旋开盖子,倒了一杯递过去,问:“是不是有点干?喝点水。”
很平淡很没有温情的一句话。乔眠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在夫妻间可以充满温情旖旎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很理智很公事公办的作风。
何长洲已然不奢求太多,接过杯子喝了两口,而后递给她。车子如龟速般往前挪动,回到小区大概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他说:“你也吃点,这要堵一段时间了。”
乔眠不喜欢吃零食,这得归功于她的母亲赵荔,从小到大,小到饮食,大到外出服饰搭配,关关把控,时刻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正想摇头说不用了,中午吃得挺多了,肚子不是很饿。那头何长洲以前将蔓莓干的枯杆子剥掉,学着乔眠刚才的样子道:“啊,张嘴。”
他的神情较之刚才柔和了许多。脸颊轮廓线条也不再绷着。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讨小孩子开心的语气,乔眠失笑道:“又不是小孩,我自己吃。”
这话说的,何长洲又不得劲了,他提前声明:“我拿纸巾擦过手了。”乔眠的洁癖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状态。
紧接着他又道:“怎么就能允许你喂我,不允许我喂你?我就是小孩吗?”
何长洲的父母年轻时是一对郎才女貌,尽管后来岁数增长,年轻不再。可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是长相优异突出的那类人,岁月对于美人帅哥向来宽容,尽管老了,气质皆是岁月沉淀过后的痕迹,越发显得雍容大气。
何长洲颜值方面继承了父母,除了帅气,更有的是一股少年气。此时他眉头挑高,努力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在乔眠看来就像是炸毛的幼狮。乍然一想到这个形容,乔眠笑出了声,然后在何长洲快黑脸的时候,说:“行,礼尚往来。”她张开了嘴。
手上的蔓莓干消失殆尽,何长洲浑身舒适,舒适之余又有些不对劲。倏的,他注意到乔眠身上的水壶,伸手捞过来。乔眠以为他是要倒水给自己喝,不曾想何长洲打开盖子,将壶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乔眠:“……”
半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回到了小区所在的停车场。
“你在门口等我,我把车停好之后出来找你。”
停车场在密不透风负一层,味道很闷,灰尘与汽车惯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着实难闻得很。何长洲知道乔眠忍受不来停车场的味道。
于是乎每次出门回来,他都会让乔眠先行下车,自己去停车。
乔眠听他这么讲,将水壶放到书包里,开门就要下车。
何长洲又跟她较劲了:“书包放这里,我待会背回去。”
就这么一点时间,有需要计较谁来拿吗?又不是背着一座大山。乔眠笑笑:“不用了,我就在门口等你,这东西又不重。”
何长洲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