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穿白大褂的人是苏风眠以前的大学同学,可就算是同学也不至于干涉到这个地步。但是他突然想起苏风眠之前的行为和神态,特别是不记得哪一天在商场里见到季知非那次,那天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苏风眠看季知非的眼神,说不上是留恋,但也算得上目不转睛了。
他每一次见到季知非都不太自然,不自然得不像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同学。
“和你有关系吗?季知非。”
季知非沉默半晌,他知道苏风眠和叶傅轶的事和自己没有半分钱关系。
这一周以来,他以狐狸狗的身份和苏风眠聊了很多,苏风眠几乎是三句不离叶傅轶这个人——但是如果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微信找他,他看起来正常得根本不像失恋的人。
他不知道原来在苏风眠心里叶傅轶会这么重要。苏风眠越是和他说叶傅轶,他越是心里堵得慌。
堵太久了,他甚至想和叶傅轶坐下来面对面聊聊,聊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想看看苏风眠喜欢的人,自己却讨厌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今天上晚班吧。”
“是。”叶傅轶更疑惑了,也更加烦躁。
“我也是,下班了去吃个宵夜?”
叶傅轶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在嘴边险些说出去了。
“只要不太晚。”他还是答应了。因为答应的解释成本比不答应的解释成本低,他已经没啥力气去和人争辩,过段时间估计要和何殷唇枪舌战谈协议和财产分配。
“多谢,那下班后大排档见。”季知非可算是离开了。
叶傅轶离开以后,苏风眠简单地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那支红笔的盖子原来掉到了常年不用的陶瓷杯里,里面落了很多尘,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掉进去的。但是生活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直都很多,比如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他盯着笔盖发呆半晌,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小跳。
手机屏幕上大大的“妈”字,他马上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