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
上一次那女鬼已说过,只是那时候完全没留意。
陆琮抬手,流萤落在手背:“等回到家,我叫人把我院子里的灯撤掉一些,兴许入夜也能瞧见它们了。”
韩亭月站在他的面前:“女鬼说,陆家会血流成河。”
陆琮闭眼闻了一闻花香:“陆家的荷花池里,想必此时花也开了。”
韩亭月道:“夫君他虽然神志不清,可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公子,那女鬼死了上千年,她对血气的感应是不会错的,我只能来找您了,求您想办法救一救陆家。”
玄庸的目光再看向陆琮。
陆琮手上的流萤刚好飞起,他也看过来,带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了?”
他微笑:“我得离开一阵子,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
“去……”他的视线落到陆琮面前,“回……一趟京城。”
“陛下找你吗?”
“啊?”他支吾了一下,“嗯,是啊,但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等我,行吗?”
“好。”陆琮转了目光。
玄庸当夜就策马而去,临走前拉了韩亭月:“我来不及去说了,你帮我跟老胡夫妇讲一声,叫他们照应着子安,子安身体还没好。”
韩亭月一脸迷惘:“我去跟那对夫妇说?”
他忘了她是鬼了吗,怕是还没开口,已把人吓死了。
夜月正浓,玄庸自没往京城的方向去,可京城有人却不大安心。
大狱之中浑身是血的李卷已有气无力,却依旧死咬着一话:“卑职没错。”
梁桓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你还嘴硬?”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何人要不得,陆子安既挡了您的道,为何不能杀?天下之人的生死,皆在您的手中,您明明可以轻易拿捏,何必一再忍让?”李卷一口血溢出,“卑职知您重情,却不该为其所困。”
那血流出嘴角,他没了后话。
狱吏禀道:“陛下,人断气了。”
梁桓闭了闭眼。
狱吏又道:“国师那边回话说,陆子安星相未陨,应是没死。”他望了一眼李卷的尸身,“可要追踪他们的下落,除掉后患?”
梁桓半晌未语,睁开眼,却只落得一叹:“不,叫他们走吧。”
狱吏正应着,忽有朝臣急急来报:“陛下,大事不好。”
来人贴近他,低声道:“据密报,有个证据,并未销毁。”
“什么?”他大惊,“韩太傅府中上下不是没有活口吗?”
昔日还是三皇子时,韩太傅欲参他勾结番邦,并非空穴来风,事情他的确做过,韩太傅手握证据,那是他与番邦的书信往来,他不知如何落入太傅手中,但只能先下手为强,全部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