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容祈,歪着头,奇怪说道:“叔叔不是在看书吗,是刚刚爬起来的嘛?”

容祈捏着那本书,顿时对冬青的小心思猜得一干二净。

“那怎么是你来?”他虽然心里不悦冬青的自作主张,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宁岁岁把最后一小块糕点塞进嘴里,等都咽下去了,这才小声说道,“娘昨夜做噩梦了,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脸白白的。”

“所以岁岁就代替娘来看叔叔啦。”她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说着。

“那就谢谢岁岁了。”容祈被她的小模样逗得直心软,“还吃糕点吗?”

“不吃了,肚肚饱了。”宁岁岁摆摆手拒绝了。

她被教得很好。

容祈想。

“岁岁见过爹爹嘛?”他犹豫许久,突然动了动喉结,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宁岁岁摇头:“没啊,娘说爹爹去很远的地方了,岁岁没……”

她突然眨眨眼,停在原处,手指来回不安地捏着,轻轻开口问道:“叔叔知道王叔叔去哪里了吗,他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他还回来吗?”

“岁岁已经五天没看到他了,有点想他。”

距离他们逃离榷场,已经五天了。

容祈原本满腹心思,可就在这一刻,觉得喉咙被堵了一样难受。

她还这么小,眼眸湿漉漉的,就像梁堂上的小燕,你便是仔细说给她听,她也未必听得懂,更何况,他不忍心把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她。

“算了,反正岁岁已经给王叔叔重新做好剑穗了,这次很好看的。”

宁岁岁就像一只幼兽,天生带着一点诡异的敏锐,只需要察觉出一丝不对,立马就能缩回去,把自己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