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家花了三年时间收复了半个临安的人心,并开始步步靠近那个最至高无上的位置。
每一步都是朝野震动。
直到现在,这滩浑水彻底不受控制。
宁姝在皇宫虽然受苦,但还能留一条性命。
在宫外,大魏密探层出不穷,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最重要的是,竖起宁姝可能是韩铮之女的靶子,对宁汝姗而言,她就是最安全的。
他可以为这件事情找出无数让人信服的理由,这也是所有人的共识,可话在嘴边滚着,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寂中,宁汝姗主动开口,幽声说道,“你们各有各的算计,其实我是最没有立场质疑的。”
所有人都是为了韩铮的那个计划,为了南北统一,为了天下大人。这些人中甚至还有多年前的韩铮埋下的暗钉,而她不过是其中最中心,最显眼,却也最无能无力的一枚钉子。
容祈心中一惊,把人抱到膝盖上,沉思片刻后郑重说道:“不,你是最有立场的。”
“所有人都是野兽,只有你是那个牵着缰绳的人。”他缓缓收紧搭在她腰间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这才继续说道,“你不会因为局势,因为权利,因为私心而妥协放弃。”
“只有你才是我们中间最干净,最明亮的人。”
“没有人会反抗光明。”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沉默地看着他缓缓靠近,最后把自己滚烫的额头抵在她的冰冷的额头上。
冷热相触,让她混乱的心绪在呼吸间逐渐晴明起来。
“你一向聪慧,想必也看出如今临安的形势。”
“官家如此急切地需要那批粮草的下落,是因为已经被宴家逼得走投无路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出韩铮的把柄,来告诉天下人,他们口中的韩相也是一个无耻之人。”
“玉宁碎,不可改其白,韩相一生清明,无人可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