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意外去世,曹忠并不忠心,自己的身体又每况愈下,临安城现在到处都在谈论韩相。”

他沉声为她分析着临安的一切,抽丝剥茧:“他在害怕,害怕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便会如困兽之斗,不折手段。”

“他一直是个怯懦的人。”

宁汝姗眉眼低垂,感受着近在咫尺之人的身上苦涩却又清冽的草药味道。

他身上总是挥之不去这样的味道,似乎在告诉着世人,他也曾历经磨难,但又从尘埃泥泞下艰难爬上巅峰。

“这条路不好走,宴清成了个不折手段的人,我也是双手沾满血腥。”他喘着气,低哑说着。

若是一人自己拿着一把刀由着自己剖开内心,变得让痛苦和折磨瞬间翻倍,可他还是不动声色,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捧到她面前。

“所有人都变了。”

他低声说着,带着不可抗力的遗憾和痛苦。

宁汝姗哽咽着,缓缓握紧他肩头的衣服。

“只有你,阿姗。”

“你也历经苦难,却依旧能保持温柔坚韧,你和我们一直都不一样。”

“一道光,生来便是让人仰望的。”

宁汝姗一愣,瞳孔微张。

“别哭了。”

容祈心疼地凝视着触手可及之人,仰起头,轻轻吻去挂在她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水。

虔诚,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