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都觉得很意外?”
“……顾东来。”这三个字,坐在底下神色挣扎无比的大势至却是代替了已经无法说话的其他人无力苍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一次,他并没有主动问对方为什么。
因为哪怕现在问了,其实也已经没有意义了,结果已经是结果了。
然而,这一个特意留在此刻,面对所有人心中疑惑的问题,顾东来这一次倒也没什么着急说明白的感觉,当他抬起自己踩着血水脚,绕着这众人双眼能看到危险走过来一点,他的内心也没有太多立马急不可耐说什么胜利者宣言,只是盯着底下就这么早有准备地开了口。
“你们所有人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错估了顾东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不是又在心里想顾东来是不是被逼的?或者,我还有没有可能再一次出手救你们,或者救整个佛门?”
“你们做梦。”
“你们这一帮一天天等着别人各种来救你们的废人难倒就没想过,在你们眼中不可被击败的佛门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你们自己的敌人强了,要出手整死你们根本轻而易举,我现在这么干,只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而且,为什么我现在不杀不动要杀你们的佛,我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已经看破了这佛门内里的无用,腐朽和必败。”
“不动做魔时,可以一出手就杀掉五百个没用的佛门弟子。”
“只要他愿意收敛一半杀心,成为一把能被人使用的刀,他就能反过来杀二百五十个魔和二百五十个佛门弟子,既然这些无用的佛门弟子无论正邪都一点用处都没有,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被不动杀,以换取不动去杀那二百五十个魔这一善举?”
“那既然,我杀佛是恶行,杀魔就是善举,那我就先杀一半佛,再杀一半魔,功过抵消,苍生还能反过来怪罪我吗?”
“只有不动这样的刀一直存在,有一些废物才能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废物,而不是整日浑浑噩噩,始终意识不到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所以啊,既然不动的好处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佛门将他彻底铲除?把他留着,让他和你们佛门一直制衡下去,不是更好?”
“……而且,看看眼前这种情况,你还觉得没有做错的人不会受到牵连么,谁能为众生将来做保证,没有做错,却被逼着承认错的人这世上大有人在,只有自己的双手拿着刀才可以保证将来,所谓放下屠刀不过是给那些人来冒犯自己的机会而已。”
这些话,一句句都像极了他自己一个人才能想出来的歪理,可这种魔头自有魔头存活的理由,就算是再歪的理,从他那张自私偏激的嘴里说出来都仿佛一下子充满了说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