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动的士兵不知不觉停下来,为难地互相看着色。
寂静之中,沈珠曦正气凛然的声音次响。
“一年前,傅玄邈为铲除唯一能和他分庭抗争的镇川节度使李洽,竟不惜炸毁商江堰,导致四州被淹,数十万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不得不沦为流民和盗匪。”
“数月前,傅玄邈为进一步大权握,先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先皇钦点的宰相,狱中动用私刑,以族人性命挟,逼迫宰相狱中自尽身亡。”
“即便如此,他仍嫌不够——”
沈珠曦怒视着对面依旧笔直的身躯,怒声道:
“趁着先皇外出寿州行围的机,傅玄邈竟光化日之下毒害先皇,并将其栽赃到前来营救我的青凤军身上!至此,仅傅玄邈一人,上就沾有我大燕两位帝王的鲜血!”
“傅玄邈,你草菅人命,谋朝篡位,大逆不道,十恶不赦——”沈珠曦怒喝道,“究竟有何颜面,立于地之间?”
众目睽睽下,傅玄邈缓缓开口。
“如果我当真如你所言,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他神色平静,中不见一丝波澜,“我又怎么给你口若悬河的机,让你罗织每一个罪名?”
“你已经丧心病狂,即便我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你也不感到羞愧和自责,相反,你还利用你的冷漠无情来伪装无辜——这才你最令人害怕的地方——”沈珠曦说,“你犯下的罪孽,你看来都理所应当的,你不但不为此羞愧,还想方设法来为自己的无耻和自私开脱——”
她停下来,哀伤而愤怒的目光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傅玄邈。
“……或许你杀人的时候,”沈珠曦一字一顿道,“从不觉得,自己杀的人。”
“我放任公主我面前罗织罪名,不过因为公主所说,都不攻自破的拙劣指责。”傅玄邈说,“公主即便贵为金枝玉叶,也该明白口说无凭的道理,寿州围猎时你便没能拿出证据,今时今日,难道公主又想蹈覆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