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曦也跟着去洗手,李鹜也跟了过来,两人用澡豆净手后,她回到桌前坐下,帮着李鹊拆开了装馒头的荷叶包,李鹜作为一家之主,则担负了拆烧鸡的重任。

荷叶下的烧鸡色泽鲜艳,翅膀和爪子紧收在肚旁,形状就如同一个元宝。鸡肉经过烹饪,早已离骨,李鹜轻而易举地就拆下了翅腿和肚腹,浅红色的酥皮在骨关节处断裂,露出底下汁水四溢的鲜嫩鸡肉,李鹜越拆,屋子里的香味越是浓郁。

李鹍早就瞪大了眼睛,不住咽着口水,就连挑食的沈珠曦也被这诱人的香味给勾出了馋虫。

烧鸡全部拆完了,翅是翅,腿是腿的躺在瓷盆里。李鹜拿起最大的那只鸡腿,李鹍的视线跟着移动,从半空,跟到沈珠曦碗里。

“……多谢。”沈珠曦受惊若惊。

第二只鸡腿,他放到了李鹍碗里,李鹍迫不及待地立即拿起开干。

两只鸡翅膀,则被李鹜放到了李鹊碗里,李鹊说:“我用不了两只,大哥吃一只吧。”

李鹜头也不抬:“给你吃你就吃。”

最后,李鹜拿进自己碗里的是一段鸡脖子。

“大哥,你来吃个鸡翅膀吧。”李鹊夹起自己碗里的鸡翅。

李鹜护住自己的碗,徒手拿起鸡脖子啃了起来。

“我就爱吃鸡脖子,香。”

沈珠曦夹起碗里鸡腿,就着肉头最厚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鸡肉入嘴,酥软而又不失韧劲,牙齿刚陷入紧实的筋肉,五香浓郁的卤汁就顺着腿肉溢了出来。

“好吃!”

沈珠曦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女,吃到芋子饼说好吃,吃到笋丝说好吃,吃到烧鸡还是说好吃,可她真的除了好吃,作不出其他评价了——明明是如此平凡的食材,为何就是比御膳房大厨做出的好吃百倍?

李鹊在一旁赞叹道:“随家做鸡真是一绝。”

李鹜用眼神示意李鹊给他酒碗里倒酒,李鹊倒了一碗后,李鹜一口气便全喝光了,李鹊早有预料,等到给他满上第二碗,才放下了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