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

“李鹜!李鹜!”

沈珠曦气急败坏,李鹜稳如泰山。

她挣扎了一通,体力耗尽,眼皮上热乎乎的感觉催着她速速入睡,和意志无关,她的眼皮越眨越慢。

沈珠曦和困意做斗争的时候,李鹜悄悄睁开了眼。

他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睡在身旁的沈珠曦。

他的手,遮住她的眼皮,就像一株饱满的麦穗落在了雪地上。她不愉快的嘴唇慢慢恢复了放松的弧度,不涂脂粉,却天生玫瑰颜色。

他的视线描绘着她的唇瓣,猜想一口咬上是否也会如玫瑰甜美。

世人皆爱用花来形容女子,不是芙蓉就是牡丹,在李鹜看来,她也是花,却不是那样的柔弱之花。她是垂丝海棠,迎风飘摇,袅袅娜娜,狂风暴雨来袭时,却又屹立不倒。

李鹜忽然说:“下午我还要去一趟邻县,可能要晚些回来,你要是先饿了,厨房里还有芋子饼。”

“芋子饼不是被李鹍中午吃完了吗?”

李鹜翻身过来,吐出的气息正好洒在她的鼻尖。

“我给你藏了一个。”他轻声说。

沈珠曦感觉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因为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李鹜说完就没再开口了,沈珠曦不一会也陷入了梦乡。再醒来时,李鹜已不在屋子里。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堂屋。看见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有一行树枝画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