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在短短片刻内寂静下来。

李鹍收回踹出的右脚,佝偻着九尺高的个头开道走出。他一把揪起最里一桌背对他的其中一人,像拎轻飘飘的纸片一样, 随手就给扔到了一边。

李鹜从他身后走出,一屁股坐到了那龇牙咧嘴之人腾出的位置上。

李鹊推着一个双手反剪,手腕捆着麻绳的男人, 笑眯眯地走了出来。男子嘴里堵了一块麻布,正呜呜叫着,一脸哀求地看着李鹜对面的男子。

李鹊冲着他的膝盖窝一踢,他就在李鹜身旁跪了下来。

男子扑通下跪的声音在寂静的二楼清晰如雷。同桌的几名赌徒见势不对,自觉地起身走开了。

李鹜对面穿铜钱纹绸衣的方脸男人面色铁青,脸上的刀疤格外可怖。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又把视线转回李鹜脸上,沉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鹜拿起桌上一枚筹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胡老板,你说这鱼头镇究竟是谁握有生杀大权?”

胡一手变了脸色。

“……这两人终于干上了吗?”

二楼栏杆前,先前倒做一堆的两个年轻人已经爬了起来,一边暗中观望,一边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不解道:“胡一手脾气这么火爆,怎么见了李鹜耐性这么好?”

“你傻啊!李鹜是县太爷身边的红人,打狗还要看主人,胡一手可不想得罪县太爷。”那模样俊秀的年轻人说。

“我又不像你,你都差点当李鹜的小舅子了,我怎么知道李鹜还在县太爷那儿挂着名号?”

李鸿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什么!你污我的名声可以,你污我姐的名声不行,我姐还是待嫁闺中的好女郎,你说的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