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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傅玄邈眼皮子底下的京官和沈氏皇族认他没用,他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还得看地方上掌有实权的各大节度使。这一道圣旨有没有用,对傅玄邈今后的执政至关重要。

对李鹜能不能逆风翻盘,也至关重要。

傅玄邈登基的消息传到扬州,已是两日后下元节这一天。

往年的扬州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摆起香桌,贡上素菜馅心的糯米团子、油炸豆腐和葱饼。到了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吃饱喝足,还要热热闹闹地外出斋天,将纸折的仙衣和锡箔银锭装入白纸糊的袋子里,叩拜后烧给天上的祖宗。

但今年的下元节,扬州一反往常的冷清。即便是出来斋天的百姓,脸上也大多带着心神不宁的忧虑之色。

谁也不知道攻打扬州的大军几时就会出发。

人心惶惶。

白家赞助的越国公主府如今已成青凤军议事的主要场所,摆满糯米团子和米酒的桌上,青凤军的主要将领正齐聚一堂,商量着今后的对策。

“傅玄邈如今已掌握至少四十万兵力的实权,再加上全国各地可能听命于他的地方兵力,我们扬州如果贸然应战,难有一线生机。”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将军粗着嗓子说道。

“那你说要怎么办?”李鹜问。

“唯有固守扬州,方有一线生机。”

“守得了一时,守不了一世。”沈珠曦皱着眉开口了。

这里是公主府,她出现在军议桌上理所当然,总没有让主人回避的道理。沈珠曦一开始没懂,直到几次军议之后,才明白李鹜将军议地点定在公主府的深意。

南方比起北方,礼仪束缚本就没那么严重,这里又是她的家,他们是借自己的地盘军议,更没有置喙一二的道理。

更何况,沈珠曦知晓民情,粗懂军书,她提出的意见往往具有很大价值,一来二去,将军们甚至习惯了等待她查漏补缺的发言。

“殿下有何高见?”络腮胡子的将军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