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gu,好久没见我们抱一个。”
然后曲岭惜强行被迫看了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米九的两个男人拥抱。
“Gu,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么大雪,打得到车吗?”
曲岭惜意兴阑珊地看了一场老友重聚的戏码,心想要真是顶要好的朋友,见一次面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听他们的意思,倒是挺久没见了。
曲岭惜坏心眼地腹诽,如果能把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和朋友相见上。那这朋友应该很感动吧。毕竟是个能在圣诞夜临时赶来应场子的好友。
曲岭惜乐得没好意思打破老友相聚的温馨,反倒是那位提出要玩桌游组局的女留学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快让你朋友进来吧,也不看看外面多冷……”
追求者这才后知后觉地把顾深迎进来。
此时,在温暖澄黄的灯光下,后者的整个眉眼都完整地展露了出来。
女学生的催促戛然而止。
顾深没理女留学生,他摘下围巾,顺手挂在衣帽架上,对他的朋友好声好气地解释说:“骑车来的。”
女留学生仿佛听不懂B国语一样,用“骑”这个动词明明已经够显而易见。她仍然呆滞地与人搭讪,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车?”
顾深瞥了女留学生一眼,冷淡道:“单车。”
这么冷的天,只有两种人用单车赶路,还整整半个小时。一种是不怕死的,一种是没钱的。曲岭惜观摩了一下顾深发毛的袖口和洗得蓝中透白的牛仔裤,差不多总结出了正确答案。
女留学生怕也缓过神来了,她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这人虽然帅,可看起来也太穷了一点,连打车费都舍不得付,冰天雪地里都敢骑车上门,即便自己再喜欢这男人的脸,她父母恐怕也不会同意。
顾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读研期间的某天,有人看他一眼,就能设想到之后谈恋爱双方家长会不会同意的地步。
曲岭惜倒是微笑着缓解了尴尬,“别站着了,都坐吧。”
追求者挠了一下头,环顾四周,有点不知所措道:“我原来坐的位置……不见了。”
原来他的位置就在曲岭惜旁边,就这点功夫,就被别人挤占了,追求者有些不太开心。
曲岭惜盯着他,一字一句毫不客气道:“那就随便坐。”
追求者有点怵曲岭惜这样看他的眼神,仿佛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似的。他匆匆忙忙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顾深从容地坐在了他朋友旁边,恰好在曲岭惜对面。
曲岭惜只要一抬眼,就能完整地看到他,不被任何人遮挡。
女留学生默默舒了一口气,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很和谐的场合,他莫名闻到了一些火/药味。
曲岭惜发号施令道:“玩吧。”
于是几个人先玩起了扑克。
每个国家的扑克玩法不一样,既然是在B国的地盘上,那当然是用B国的玩法。
曲岭惜才刚来B国不到半年,不太明白规则,玩得不是很好,回回垫底,赢家又回回都是顾深。虽然他们牌面赌注都不是很大,但积少成多,几局下来,也有可观的数目。
作为头号输家曲岭惜,他也不生气,只是今夜第一次主动对顾深攀谈,扬起一抹微笑:“Gu,我以为你是C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