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温琅。”江歇目光沉了下来。
“你说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位?”陌生男子拉开房间门,反问。
“她不住这里了?”江歇震惊地问。
“另一个区人手短缺,她就申请过去了,我见她房间光照不错,就搬了下来。”说话的人和温琅之前同组,自然知道。
江歇闻言,神色不明。他点了点头,之后回到房间。
坐在窗边,无法计量的失落撑满心室。江歇感到密密实实的疼正从胸口向外翻涌。
到底是怎么了?
又坐了一会,他拨通了郑砚浓的电话:“事情怎么样了?”
连日来的疲惫,在他没了心理支撑之后,顺势冲击而来。江歇揉了揉正抽痛的太阳穴,转身趴在了床上。
疫区造成的压力,至今都没能消除,可他从未对谁提起过。
“过几天我去找你,当面说吧。”郑砚浓此刻正等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外,而被他苦苦找寻的人,正坐在窗边悠然地吃着牛排,喝着红酒。
虽然只一个人,但好不快活。
郑砚浓叼着棒棒糖,看着长发女孩子,弯起的单边唇角,绽放出好看的笑容。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伴着几分玩味。
调到另一个区,温琅的工作更为繁忙了。每天六点出门,晚上九点回住处。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无暇思考别的,一心只想睡觉。
眼看为期一个月的工作就要告一段落,她又接到了另一份工作——录制西班牙语版本的防疫指南和说明。
志愿者队伍里,温琅的西语很好,除此之外,她的发音被很多人喜欢。于是这份工作就落到了她头上。
进录音室的经验,温琅是没有的。但毕竟不需要出镜,只是贡献声音,还能一次次重来,她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为了给她留足准备时间,她这几天都不用去防疫一线。只需要拿着提前给她的资料,一遍遍地练习着。
六月就要来了,气温不断上涨。温琅坐在宾馆外的绿化带旁,拿着纸张低声练习着。
没多久,她头顶的树荫因为日照角度的变化而发生了偏移。而她正沉浸在练习中,被晒红了脸颊都不自知。
又把冗长的文段精读了一次,温琅觉得她差不多已经能够全文背诵了。
凉爽的风从侧面吹过,温琅侧身一看,才发现江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他伸开手把伞举在她头顶,另一手拿着小风扇。
温琅本能地站起身来,先后退了一步。
“有些事,想和你作出解释。”江歇神色中带着几分愠色,眼白里是明显的红血丝。
“怎……怎么了?”拒绝的话,温琅因为他脸上的严肃说不出口。
“半个小时,郑砚浓会赶来。现在,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江歇依旧没说具体是什么事,紧皱着的眉,似在压抑着什么。
他身上的不怒自威,让温琅只能答应。收拾好东西,两个人找到一家有包间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