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羡阳春 白糖三两 859 字 8个月前

一直到凉风从未阖上的窗户钻进来将她冻醒,她才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便是从窗户投进来的冷清月辉。

床榻上的闻人湙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正眉头紧皱发出几句破碎而模糊的呓语。容莺见他额头泛出了冷汗,以为是哪里的伤口开裂了疼得厉害,便伸手掀去被褥,想解开衣襟看一眼,然而榻上的人却突然睁开双眼,不等她出声便单手锁住她脖颈,一手掐住她喉咙,一副要取她性命的架势。

“你是何人?”闻人湙的嗓子干涩得厉害,如同是被砂砾摩擦过的玉石。

“你的伤!”容莺被他吓了一跳,又怕伤到他没敢挣扎。

他只是松了力道,却没有完全松手,一言不发地保持着动作。

“闻人湙,我是容莺。”她以为闻人湙还没有认出自己,便昭明了身份。

他沉默片刻,还是没松手,甚至手指掐在她咽喉处,冷嘲道:“她怎么会管我,她盼着我死了,好与梁歇双宿双飞才是。”

容莺也不知怎么的,竟从话里听出了一丝委屈来。

“我没有盼着你死。”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他话音刚落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容莺得到喘息,立刻伸手去扶他。然而眼前昏黑,也看不清他的伤处。

“你又想去哪儿?”

闻人湙察觉到她起身要走,也不顾手上钻心的疼,只死死攥住她。语气虽狠戾,却也有一瞬的慌张,如同落水的人抱住了一根脆弱的浮木。

“我只是去点灯,你不要伤到自己。”容莺回身安抚了两句,闻人湙躁动不安的情绪似乎有所平静,渐渐地松了手,任由她点亮室内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