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听人说段容时不好,便也随着多有避忌从不攀谈,就算偶尔在路上遇见了,也是同众人一样转身就走,是以这么些年了,她连段容时的鼻子眼睛都没看清过。

徐氏竟是要将她嫁给段容时?

还在怔愣间,飞絮焦急道:“姑娘,那段家、段家可去不得啊!”

苏浈被她扯了扯袖子,终于反应过来,“放心吧,不会的,父亲一向注重声名,不会同意的。”

听得这话,飞絮终于安了些心,转而又气恼起来,“若是大娘子还在,姑娘也不至于被人这么欺负,说来要不是当年大公子……”

“别说啦,”苏浈低头看着掌心,声音很轻,“如今家中只有位徐大娘子,也只有位三公子,这话若被旁人听了去,又要生事端。”

飞絮有些气恼,又心疼苏浈,只好抿着嘴不说话。

半晌,苏浈又笑起来,一双杏眼中满是明媚,“不提这些伤心事啦。许久没来这西川寺,竟不知此处风光这样好,春光不可辜负,咱们到处走走吧。”

飞絮也抬起下巴,“不错,他们拜他们的,咱们逛咱们的,不去理会那些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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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微风和煦,野花争相竟放,又有飞燕来回,风光果真怡人,漫步其中,只觉天地宽阔,山水宽阔,连心境也宽阔几分。

没逛多久,明明天色还是一片晴岚,却有雨滴打到鼻尖上。

两人走出了些距离,又没带伞,只好摘几片宽叶子勉强遮挡。

转眼间,雨势越来越大,飞絮道:“姑娘,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苏浈点点头,正巧看见不远有间屋子,便向那处跑去。

走到檐下才发现,这也是一间招待香客的寮屋,且比苏家人住的大一些,廊柱上红漆刺眼,显然是刚翻新过。

门前站着两个护卫,穿着玄衣短打,很是精神利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