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檐下无人,空荡荡的,外头零星几滴雨飘进来,苏浈也有些摇摆不定。

过不久,那两个护卫又出现了,一个手上拿着两把坐具,一个手上抬着张矮桌,两人一言不发,进进出出,在檐下搭了一方可供饮茶的休憩之处。

对方如此周到,且都是有身份的人,苏浈倒不好再下他面子,朝屋里行了个礼,道声谢,领着飞絮坐下了。

坐具上铺着软垫,矮桌上果子茶水一样不缺,苏浈虽不至于真去碰,但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待客之礼。

飞絮忍不住打个喷嚏,方才她只顾着帮苏浈遮雨,自己的袖子都湿了,苏浈低头拿帕子帮她印干,络腮胡又搬了个炭炉出来。

络腮胡神情拘束许多,不多停留,带着护卫进屋去,檐下又只剩苏浈二人。

两人忙着烤干衣服,却不知晓一墙之隔,正坐着苏浈避之不及的未婚夫,段容时。

第2章 游春会 不如把她带回家去,给我做嫂嫂……

“公子,咱们可只带了一个炭盆,给了苏姑娘用,这屋里可怎么办呢?”胡楼耷拉着两条眉毛,“我说让苏姑娘进来避雨,您还不让,这大老远的跑过来,机会难得,您也不知道把握。”

矮榻上铺着一层褥子,膝盖上还盖着条狐皮毯,段容时却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

已是仲春,虽说乍暖还寒,也没冷到这种地步。

炭盆一去,屋里热气骤然散去,段容时用拳头抵着嘴,又低低地咳了几声。

不想发出咳出声音惊扰外头的人,就只能将这股劲埋在自己身上,段容时的脸色不自然的嫣红,衬上他的桃花眼,有妖异之相。

“胡楼,你今日的话实在很多。”

自家主子如此隐忍,胡楼心中叹服不已,但这股子隐忍全是为着外头的贵客,同他这个近卫不大相干。

胡楼干脆利落地跪下请罪,“我可都是为公子着想。前几天您是夙兴夜寐,三五天审完八十来号人,可不就是为着今日嘛。要只能远远地见上一眼,可真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