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渊看似双眼怔怔,实则心中在竭力逼压着自己。
他要对抗的,不仅是另一个疯狂到什么都不顾的自己,还有原本在体内嚣叫的冲动。
嗜血,惨嚎,征战,燃烧,全都不甘示弱地围涌而来,横冲直撞恨不得让他立马失控。
马车停住,下人在外禀着,说伯府已经到了。
点到即止,关瑶并不迫使裴和渊正面答复自己,而是转而提了句:“若是可以,夫君晚些时辰让你在宫里安插的人来见我一面,可好?”
话头一转,裴和渊也竭力收敛心神,启唇答她道:“好。”
见她起身,他很是自然地去搀扶。
冰冰凉凉的气息触及肤面,手也被拿住,关瑶呼吸停滞了下。
这还是自他坦白后,二人的首次亲昵靠近。
自裴和渊口中得知自述后,关瑶才知了怪不得这人总说一些奇怪的醋话,可是……她该把他区分成两个人么?
不及多想,人已被带下了马车。关瑶的腰被他揽在掌中,夫妇二人瞧着恩爱无比。
刚过影壁,便遇着匆忙前来的汪姨娘。
看着二人这幅恩爱模样,汪姨娘的表情极为微妙,可她很快便有了动静,开始在关瑶面前哭诉关贵妃的惨死。声声切切凄凄哀哀,像关贵妃与她是何等骨肉至亲似的。
关瑶怀着身孕本就情绪难控,再加上才与家人伤心一场,现下听她这样哭法,难免跟存了胃似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