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开口时,但闻身侧之人淡淡说了句:“汪姨娘既这样喜欢号丧,为何不替五妹妹嚎两句?”
这话说得很是直接,汪姨娘才提了一轮的气被团在胸间,大张着嘴愣在原地。
裴和渊看也不看她,直接带着关瑶往容知苑回。
汪姨娘气得抖颤,原本想给关瑶添堵的,未曾想倒被裴和渊给噎了个没话。
她咬了咬牙关,便想跟上去说道两句,正好替死了的裴挽夏卖卖惨,可身边的婆子拉住她劝道:“外头可都在说三公子要取替伯爷那爵位的,姨娘还是莫要去找不自在了。”
“什么找不自在?”汪姨娘声音尖利:“要不是那关瑧出的馊主意,我女儿又岂会入宫遭那份罪?”
伺候的婆子嗫嚅道:“可若非五姑娘在寺中逃跑,她也不会失足跌下那深涧……”
“你说什么?”汪姨娘拿眼狠狠剜人:“春儿正值好年纪,不跑还真等着当尼姑不成?她定是绝望至极,才会铤而走险的!要怪只能怪容知苑的人!怪那关瑧怪那关瑶!还有,那裴絮春跑去大虞当了个妃,现在到头来我们成了一无所有的了!”她极不服气道:“他们容知苑的害死我女儿,眼下我谨儿也不待与他争那爵位,那怎么不得给我儿补偿个官职当当?”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汪姨娘的怒意,她猛地转身,见得临昌伯裴胥弘不知几时到了这处,现下整个人佝偻得厉害,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
心虚所致,汪姨娘立马噤了声。
裴胥弘之妻柳氏一边给丈夫抚顺着呼吸,一边出声斥责道:“姨娘这张嘴委实该好好管管了,活这样大岁数竟连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都拎不清,成日信口胡诌!”
到底理屈,汪姨娘气焰灭了一半,只不自在地讷讷道:“谁信口胡诌?我就不信你们没听过这些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