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柳氏拿出伯夫人的派头,瞪了汪姨娘身边的婆子一眼:“还不把你主子给带回去?非要我禀给母亲,家法伺候不成!”
婆子肩背一缩,立马连拖带哄地把汪姨娘给弄走了。
柳氏弯着腰替丈夫拍背:“那老虔婆惯是个嘴大的,夫君莫要多想。”
裴胥弘却是连连摇头,喘息着道:“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他就是一直,一直记恨当年的事……记恨我推他落水……所以他记记惦惦要抢我的位置……”
柳氏舌苔泛苦,多番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把丈夫给劝回了房。
另厢,关瑶已回到了容知苑。
相隔一段时日,这院里头倒没多大变化,可寝居中所有的家私都成了新的,连同那张榻也换了。
她朝裴和渊投去含惑的目光,对方许是当真不解她的意,反问她是否身子不适,还吩咐着下人去备水洗漱,或是取滚轮给她敲背捏肩。
关瑶确实有些倦,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心思,便由他去了。
除衣沐浴,是由湘眉与喜彤一道服侍的。
哭过的人累得快,沉在浴桶中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关瑶记得自己闭眼时好像还在享受湘眉的搓背,再睁眼时,人已经躺到香软的榻上了。
换掉象牙榻后,新置办的是张拔步床。里头桌凳俱齐,还有首饰箱与点心箱,即使不打下帐子,也像个单独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