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店里的刘婶儿风寒告假,大伟做事儿毛毛躁躁,陈烟桥便一早自己守店里打整毛肚。搓洗毛肚上的粘膜时候,想起来赵红提醒的。脑子里画面是他把倪芝手捂手里,她不自觉就去用柔软的指腹抚他手心里的老茧,陈烟桥低头蹲水槽下翻出手套戴上。
以至于倪芝真过来了,陈烟桥还发了片刻愣。
倪芝闭口不提昨天那茬,“烟叔?”
“嗯?”
“想什么呢?”
陈烟桥勾唇笑,“想着你,你就出现了,原来是真的。”
倪芝也愣,“真的?”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面试临时改了时间,我下午就要出发去成都。”倪芝解释,“所以过来跟你汇报。”
“去几天?”
“就三天。”
倪芝低头凑近灶台前摆着的盆子,味道有些刺鼻。
“这是什么?”
“毛肚。里面是醋和盐水,要清理。”
说完陈烟桥低头搓了搓,一边儿撕掉肚沿给她看。
他的外套脱了,穿着灰色的毛衣,挂了个皮质黑色围裙,一副屠宰场的装扮,跟他气质极其不搭。
半护着倪芝,不让水溅到她身上。
“我以后不吃毛肚了,这也太辛苦了。”
陈烟桥说得轻松,“没多麻烦,一会儿就弄好了。平时也不是我处理。”
就剩下盆子里的水声。
倪芝提醒他,“烟叔,我要去成都面试。”
陈烟桥头也没抬,手里动作不停,“恩,我听到了。”
倪芝凑近他,卷发颤颤晃晃,“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陈烟桥叹气,“这儿脏得很。”
他把盆子推开,“丫头,退后。”
倪芝退后两步,看他把手套摘下来,洗完手,又低头解围裙。倪芝走他身后,垫着脚帮他把挂绳举高了,越过发顶绕到前面。
刚绕到他眼前,就撞进他眼里,手被他攥住。
陈烟桥的嗓子莫名地哑了,单说了个字,“有。”
他的手极少这么冰凉,倪芝一颤,已经被他凶巴巴地吻上来。
陈烟桥单独和她呆着时候,时常不敢纵容自己多看一眼,反倒是在这儿,动作比往常粗鲁直接。
他没骗她,倪芝是真的极符合他审美的,风情又不媚俗,反倒天真迷惘得惹人疼,像她现在被他抱到灶台上紧紧揪着他衣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