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现在觉得自己连眼珠子都动不了了,视线就固定在一个地方,眼眶都发木发涩,但偏偏,他的意识还十分清醒。
这简直就是一场酷刑,他一会儿很有可能维持着这种“植物人”的状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吃掉。
妈的,陈柯怎么还不来?都两回了,男人就是靠不住!
在某一刻,苏茹突然停了。
沈奕眼睛都眨不了了,只能看自己脑袋上方的树枝。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茹已经拖着他来到了一颗大树下。
这是一颗很奇怪的大树,树很大很大,大到遮天蔽日,沈奕看不见直径,只能看见头顶上一片树的枝桠。
很大,大到一双眼里都是枝桠,枝桠和枝桠拥挤在一起,天空的缝隙都看不见了。
树干还是灰褐色的,没有任何树叶,靠近树干的主树干是硬的,但上面的枝桠是软的,那些枝桠柔软、肥胖像是章鱼的爪子一样,又长又肥软,看上去不像是树枝,反而像是人的触感,软乎乎的垂在地上,那些枝桠还粘糊糊的,有粘液从枝桠上滑落下来。
风一吹,那些树条就跟着晃,好像是在动一样,偶尔还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探出来一张脸,沈奕多看了两眼,认出来了,树上面的是婴儿。
是老刘嘴里面所说的,一个个浑身青紫色的婴儿,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在树枝和树枝的缝隙中盯着最下面的沈奕。
哪怕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沈奕整个人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样大的树,这么多的粘液,沈奕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好像被苏茹拖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沈奕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他弄懂了乌兰市的这个树的生存方式。
这些树靠着“诱拐女人”,繁衍,生下鬼婴,鬼婴去拐来男人给树吃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