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从他的手上接过茶,摇了摇头:“朕无事。”目光聚焦在桌案上的试卷上,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这份卷子字迹绝佳,答题尖锐,内容中所提到的每一点都恰合他的心意。在众多恨不得用尽天下辞藻来堆砌文章,以图吸引来阅卷者欣赏的殿试卷子中,它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一篇。
吕蒙的视线移到这份卷子的封口上,那里用馆阁体写着端正的两字,舒慎。
据吕蒙所知,他应该还有一个名字,叫舒殿合。
当初,因救自己有功,自己要给他赏赐时被他拒绝。现在,他又自己来考科举。
吕蒙以为他不肯要嗟来之食,只想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创下一番作为。有志气,他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他拿起另外两份卷子来。
相比舒慎的文章,这两篇显得中规中矩,但也是不错的文章,本次殿试的前三甲已然脱颖而出。
面前的三篇文章中,舒慎的最好,他有意点舒慎为状元。
但是…
其他两篇文章中的一篇,文章的主人,他的父亲是朝中重臣,近来刚为朝廷立下大功,创造了新的税收法。这个新的税收法一旦实施,将为他的国库源源不断的带来收入。
他又想以状元之位为饵,以笼络住这位重臣的忠心。
状元之位只有一个,非此即彼。即便他再看好舒慎,朝中的制衡之术,却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喜爱而倾斜。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舒慎了。
拿起兔尾细毫,他沾上红墨,正待在舒殿合的卷首填上榜眼两字,突然一顿。
“左淮。”
“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