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持续烧灼着,空气中盈满浓烈的烧焦气味,那团火焰倒地后,在呼啸北风的助兴下愈演愈烈,赤绫扬扬,火星四窜。
此刻无论是金吾卫,还是九王的死士,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呆若木鸡,面如死灰,既无法相信亲眼所见的这一幕幕是真的,也从未见过这世上能有人任烈火焚烧,而一声不吭。
少顷,死士手中的刀剑落地,噗通几声,纷纷面朝九王跪下,撼然长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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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着遍地积攒的雪水回到太宇殿,衣袍上沾染的满是鲜血腥气,宛若刚从修罗场走出。
她跪在了吕蒙的面前,将他?交付给她的虎符捧出,道:“父
皇所?交待的事?,儿臣已办妥。现请父皇收回兵符。”
吕蒙闻声睁开疲累昏花的双眼,稍缓了缓神,问道:“那个不孝子呢?”
外头天色将明,鱼翻肚白,启明星在东方的晨昏线上灿烂夺目,他?却一宿都没有?睡下,时刻在意着来自宫外的消息,同时也在等舒殿合回来。
“可还活着?”
“舒驸马,你亦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九王嘴角扬着莫名的微笑,借着茶盏的掩饰,凑到她耳畔,幽幽说道:“你与本王,后会有?期。”
舒殿合脑中回响着九王最后对她说的这些话,左右顾衡,斟酌着字句回复道:“九王自裁谢罪了。”
吕蒙不相信地哼了一声,都杀进宫来要手刃其君的人,会内疚谢罪?怕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不去戳破舒殿合的谎言,他?的目光流转至她手中的兵符上好一会,又打量着她的神色毫无眷恋之意,若有所?思道:“你做的很好。”指挥着左淮把兵符收了回来。
“驸马辛苦了。”左淮听令走近舒殿合,从她的手中交接过兵符。
自烫人的虎符离开她的手中之后,舒殿合便知道自己再次摆脱了帝王的重重疑心,暗暗将提着的心放下。
左淮收好兵符后,瞧舒殿合浑身是血,担忧地询问道:“驸马可曾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