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揣揣不安的随着宣城转过织锦屏风,三人进入了大殿之中, 来到吕蒙所躺的床帐前,只见左淮卑躬屈膝的站在御榻外侧, 似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他一见到宣城进来, 就张嘴想说什么, 宣城压了压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道:“先让右相看看父皇。”
左淮应是,随即拉开了遮挡御榻的床帐,吕蒙双目紧闭躺在其中, 头上的穴位上插着银针,一边香炉冉冉升着艾草的烟气。
右相跪在了御榻前,颤抖着声线轻声呼唤道:“皇上……”
吕蒙毫无反应,右相膝行上前,握住他搁在被子外的手,手里仿佛握着一块千年寒冰,右相喉头一哽,抑制不住悲痛,泪眼婆娑。
大殿内的气氛被他的哭声一染多了几分?悲色,左淮也忍不住垂下泪来。
他用袖子摺干自己的眼泪,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将一个木盒呈到了宣城的面前,道:“公主,这是皇上病前写好但还没来得及发出的诏书,请公主过目。”
宣城别过头去,忍住眼泪,道:“本宫身为女子,不该干涉朝政,还是交给右相看吧。”
能在此时出现的折子,定与未来之君有关。
右相接过盒子,只觉得手心滚烫,似捧着一块灼热的火炭一般。
往日冯焕森还在的时候,国政大事以及和皇上的商讨都是由冯焕森一个人全权做主的,哪有他右相插手的份。
右相之职在朝中的地位虽说是百官第二人,但第一人牢牢而如今冯焕森去了,所有的大事便一下子全落在了他的肩头,如不出意外,他也将成为下一任的左相。
右相一边受宠若惊,暗自期待自己摸准方向,得皇上信任,一边又惶恐不惊,怕自己做不好这些摆在眼前的事,表现的逊于前人,落人口舌。
他紧张地滚动喉咙,向宣城试探的问道:“那微臣打开了?”
“打?开吧。”宣城允许道。
皇上的近身内侍、臣子、皇孙、以及宣城所代表的皇室都在这里了。
无论盒子里装着什么都有人见证,右相胆子大了起来,恭敬地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盛装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