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一看,顿时明白了公主为什么会带皇孙一起进来。
虽然不敢猜测公主是不是已经提前看过折子了,但折子上的笔迹的确是皇上的,并盖有天子宝印,他确认这是一封如假包换的皇上亲笔诏书。
他将折子呈给了宣城,道:“公主,这是皇上欲加封皇孙为太孙的诏书。”
宣城先是装作惊讶,后又悲伤了起来,套着右相的话道:“父皇如今病重,人事不知,口不能言,天又将明,早朝在即,国不可一日无君,右相以为眼下该当如何?”
右相听出宣城话里的意思,不自觉握紧手中的诏书。皇孙继位对他来说并不坏,因为冯焕森倒了,皇孙年纪尚小,将来朝堂上的事势必要依仗自己。
这就好比天上直接掉下一个馅饼来砸在他的头上,千载难逢的乘龙机遇,他怎么可能放过。
他仿佛找到了底气,振振有词道:“既然皇上事先有诏,按祖宗定法,应由太孙暂且监国,或皇上禅位为太上皇,由太孙继统宗祧,承社稷之大任。”
他瞧了一眼刚看到皇上就哭泣不止,眼里盛满惶恐的皇孙,这么小的孩子监国岂不是笑话?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后者。
“微臣以为依皇上眼下的病情?,后策较为稳妥。”他踌躇说道。
宣城不等他犹豫,一锤定音道:“那便如右相所言,右相为父皇的股肱大臣,以后皇孙与社稷就全赖右相您了。”
“微臣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右相激动不已,他的话音刚落,晕迷中的吕蒙喉咙突然发出不上不下的痰鸣音,眼皮也动了动,微微张嘴,似有意识回转。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他们的目光皆凝聚在了皇上的身上,紧张地屏住呼吸,大殿中安静的压抑。
等了许久,好在吕蒙到底是没有醒过来,宣城轻咳一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语重心长道:“父皇许是想叮嘱你好好辅佐太孙。”
右相骤然得此信任,老眼登时溢出眼泪来,紧握住吕蒙冰凉的手,哽咽道:“微臣定不负皇上的重望,定会辅佐太孙成为一代明君,保大豫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外头的人还都在候着,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宣城见状接着下一步道:“太孙继位名正言顺,本宫仅一事还在担心。”
“若是父皇此时还能说话,定会告诉本宫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