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道:“你疯了。”
无生不语,石像般挺立着,等待着。
已有喘息声,一种过度愤怒、过度怨毒的喘息。
无生道:“卧地邪花,你小窝报销了。”
“你要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我还有什么选择,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的。”
邪花邪邪的笑着,笑得牙齿都已发出了光。
刀光。
刀光一闪,没入躯体。
滴滴鲜血随着刀身滚落。
邪花邪邪的瞧着无生,说道:“怎么样?”
无生咬牙,“叮”的一声,刀身已被夹断,被他的躯体活活的夹断。
忽然倒下,额角的冷汗豆大般滴滴滚落。
邪花道:“你还能喘气吗?”
无生已在喘息着,扭动着,然后挣扎着站起,石像般挺立,不语。
眸子依然枪头般盯着、戳着邪花。
邪花已有笑意,讥诮、恶毒、欢愉。
他看到无生痛苦、挣扎的样子,仿佛很享受、很过瘾,脸上竟流露出说不出的快意。
无生咬牙,额角冷汗滚动的更多,然后那半截断刀缓缓的从躯体吐了出去。
邪花笑着一脚踹在无生的胸膛,说道:“你去死吧。”
无生咬牙,就在邪花踹他的瞬间,他的手已伸出,掴了一巴掌在他脸上。
那一巴掌的力道仿佛是少女抚摸情郎的胸膛,春风抚摸大地上的小草。
然后他就倒下,喘息着,挣扎着石像般挺立,挺得依然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邪花。
邪花脸上的笑意忽然冻结,冻死,邪邪的尖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无生不语。
邪花邪邪的尖叫着,“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忽然倒下,抱着脸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滚了七八下就不动了。
无生倒下。
他倒在大地上,他努力呼吸,努力动弹,努力活着,但他的躯体也在努力地流血,流脓。
他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苍穹,苍穹一片死黑,他仿佛要将苍穹活活戳死,戳穿。
杨晴软软的倒在他边上,不停的流泪,可是并未发出一丝流泪、痛苦的声音。
她说道:“你是枪神无生?”
无生道:“是的。”
“你的枪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是不是?”
“是的。”
“你很喜欢去找人决斗,是不是?”
“是的。”
“你还想找更多人去决斗,是不是?”
“是的。”
“你活着就是为了找人决斗,是不是?”
“是的。”
“你活着最大的享受就是找更多的人决斗,是不是?”
“是的。”
“你还没有享受够,是不是?”
“是的。”
杨晴躺在大地上不停的喘息着、欢愉着。
欢愉着松了口气,脸上虽然流着泪水,但她心里还是甜的。
她已知道他不会死去,至少现在不会死去,因为一个人只要有活着的欲望,就很难死去。
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永远的活着,活下去。
她转了个身,瞧着无生,瞧着他努力喘息,努力挣扎,然后神奇般的站起,神奇般的石像般挺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