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却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发得出这一镖?”
“你想见见?”
红颜笑了,笑得很开心、得意。
“你为什么不试一下?”
柳销魂也笑了,可是躯体忽又僵硬。
冰冷、漆黑、冷漠的墙壁上那盏油灯已在轻轻扭动了一下,只是扭动了一下。
趴在桌上沉睡的人忽然已不见。
柳销魂的脖子忽然多了一只手,一只带着酒气的手。
这人另一只手将花生米轻轻的吃掉,才缓缓的转过头。
这人赫然是牢头。
他竟然是装睡,其实他没有睡熟都是一样,也许他只是有些醉意,或者是疲倦,又或者是太无趣。
可是无论是哪一点,都已变得不重要了。
他将柳销魂手里的镖取了出去。
柳销魂不语,也不动。
她静静的已在等待着,无论等到的是什么,都是别人的事了。
手里没有销魂镖的柳销魂就不会变得可怕,她已剩下销魂,没有别的。
她已垂下头,不语。
红颜看不见她的脸,没有人看见她的脸,她的脸为什么要垂下?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脸上有什么难以诉说的隐情?
红颜凝视着柳销魂,“你是不是发不出镖了?”
柳销魂没有看他,头垂得更低。
牢头不语,也不动。
他的手就放在柳销魂咽喉处,没有动,无论是谁都明白一点,只要他轻轻的一动,柳销魂的小命就没了。
红颜笑着凝视着牢头,他的笑意温暖、温柔而又自信。
“你的出手真是时候。”
牢头点头,眼睛显得说出的朦胧,朦胧如凄凉的梦。
“若是稍微慢一丁点,我就要倒霉了。”
红颜说的是事实,江湖中还没人有十分的把握能躲过这一镖。
销魂的人,夺命的镖。
这本就是江湖中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也不例外。
要想躲过这一镖,唯有封住她出手,这是最好的办法,也许也是唯一的办法。
牢头点头,不语。
红颜笑着,不在看任何人,眸子却落在棺木上。
阴森、诡异的牢房,陈旧、古朴的棺木。
棺木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人?是鬼?是幽灵?还是毒蛇?又或者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
没有人见过里面是什么东西,却知道红颜面对着,心里极为尊敬,极为敬重。
他的手又触摸着棺木。
这个时候是不是已到了打开棺木的时候?已到了他自己享受快意的时候?
棺木缓缓的打开,只打开了一点,接着他的躯体忽然僵硬,忽然无法动弹。
是什么力量令他无法打开?
这里已没有人能阻止他打开棺木,绝对没有一个。
他只是感觉躯体仿佛有点不对,然后就看了一眼,然后他咬牙,拼命的尖叫。
躯体赫然已离别。
红颜的躯体下半截与上半截赫然已缓缓的离别,离别的很缓慢,很缓慢。
他尖叫着爬进棺木,然后骤然间没有了尖叫,尖叫声骤然间仿佛已被棺木活活吞没。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已被惊呆。
十几条大汉远远的离开栏杆,躲得远远的,紧紧的贴着冰冷、漆黑、冷漠的墙壁。
有的人似已在呕吐,倒在地上已崩溃、虚脱。
牢头的眼睛已在抽动,心神已不定,手已不稳。
就在他的手抽动最剧烈时候,柳销魂的手忽然多出一把飞镖。
寒光一闪。
牢头已倒下,咽喉处赫然多了一支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