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点头,又在叹息。
军师已垂下头,凝视着羽扇,似已无话可说。
无生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军师,“你知道我不会被面壁佛杀掉?因为他没有杀机,没有杀意。”
军师点头。
“你也知道我不会杀面壁佛?因为他很可怜。”
军师点头。
“你也知道我会放掉他,是不是?”
军师不语,手伸出,手里忽然多出一柄短刀。
刀光一闪,闪向胸膛,闪向离别,一旦离别,永无重逢。
刀光顿消,“叮”的落地,军师抬起头,凝视着无生。
“你还不该死,至少现在不该死。”
无生不愿再看他一样,眸子已飘向车厢。
军师不语,脸颊上已飘起了一抹说不出的无奈与哀怨,一种深入躯体、渗入骨髓的无奈与哀怨。
是什么事令他如此无奈?如此哀怨?
是不是有着不可诉说的隐情?是不是有着惨绝的仇怨?不可忘却的伤害?
他轻抚着羽扇,羽扇飘动,根根羽毛已在飘动。
“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无生点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真的已由不得自己了。”
无生点头。
“你不怪我?也不杀我。”
无生深深叹息,他躯体上的伤口又已在流血,流得并不热烈,却很稳定,一滴一滴的滚动。
冷风飘飘,鲜血飘飘。
无生忽然枪头般盯着、戳着军师,仿佛要将他活活戳死在大地上。
军师没有被戳死,躯体已在隐隐颤抖,仿佛已感受到枪头般的眸子,枪头般的力道。
“你是老车夫?”
军师点头。
“知道规矩?”
军师点头。
“那你来赶车。”
军师忽然抬起头,脸颊上已现出感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