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在后面跟着,雪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年轻人的脸颊很少没有表情。
他也不例外,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他的表情就是酸楚,替柳销魂酸楚。
他垂下头,似已在沉思。
一切都显得很安静、祥和而又温暖,没有什么异常。
雪鹰骤然间扑向柳销魂,将她推的远远的。
柳销魂不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简直将她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凝视着雪鹰。
雪鹰骤然间已被关在笼子里,笼子骤然间合上,紧紧的合上。
笼子的并不到,却很坚硬,四周都是儿童手臂般粗的铁管,漆黑的铁管。
雪鹰已在里面摸索着漆黑的铁管,铁管骤然间发出无数到寒光,定入他的躯体。
他咬牙,忽然倒下,倒下就不再动弹。
柳销魂忽然扑向笼子,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没有一丝活力,渐渐已变得冰冷、僵硬。
这一瞬间实在太突然,太令人意外,无法想到。
不远处从雪地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一个雪白的人,浑身上下只留一双眼睛。
这赫然是忍者。
他竟没有走,一直等待机会出手,一旦出手,就很难失手。
因为他们是忍者,忍者就是拼命的忍耐,忍到对自己有利的机会才会出手。
机会已来,就会把握,一击必中。
他们把握那种杀人的机会,不但直接、简单,而且冷血、无情,对自己冷血、无情,对别人也是一样。
他一脚将柳销魂踢飞,飞到无生的边上。
无生将她扶起,“不要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销魂点头,已说不出话来了。
她说话的力量似已被那忍者一脚完全击溃,击死。
无生的手靠她躯体上,等到她的躯体完全稳定才拿开。
她喘息着凝视雪地,四面周围都是雪白,没有人。
那人忽然已消失,似已与冰雪融为一体,似乎随时都会从冰雪里冒出来。
冒出来就是给于致命的一击。
那致命的一击绝对很难躲过,因为那是忍者从无数痛苦经验中总结出的一击,也是最正确的一击。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空空洞洞的眸子缓缓已闭上。
杨晴咬牙,盯着无生,“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快睁开眼来。”
无生不语。
他为什么要忽然闭上眼?是不是明知自己已没有了活着的机会?已在妥协?向死亡妥协?
不远处的长轩依稀在燃烧着,并没有一丝倦意,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大地一片死寂。
没有风,天地间肃杀之意更浓。
杨晴咬牙,喘息着,她已能感受到柳销魂的躯体也是一样,躯体剧烈抽动着。
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着,仿佛随时都会发疯、崩溃、倒下。
杨晴紧紧握住柳销魂的手,她们的手心都已沁出冷汗,已湿透,彼此都能感觉到那冷汗比冰雪更冷。
杨晴盯着柳销魂,“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
柳销魂点头,却有摇头,并没有说话。
她已凝视着无生,无生不语,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的石像般一动不动。
但他额角那根青筋渐渐已凸出,已在跳动。
无生咬牙,骤然睁开眼睛,用力将她们推开,一道剑光骤然间从地下飞出,飞向无生的躯体。
致命的一击,也是最正确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