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不语。
杨晴叹息,闭上眼,眸子里苦恼之色更浓。
仿佛在暗暗祈祷着什么,一个多情的女人在心爱情人跟前,永远都显得很娇纵,也很可爱。
无生深深叹息。
梦已醒。
漆黑已散去,可是依然冰冷、坚硬。
地上不但冰冷、僵硬,而且也带着血腥味,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阴森、诡异。
这里明明有很多人,却没有一个肯说话。
两排杀威棒静静的定在地上,每一个人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每一根肌肉都绝对静止,静止如死肉。
无情、冷漠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神案上后面那双眼睛更冷漠、无情,他见到柳销魂醒了,就骤然间震拍神案。
两排杀威棒剧烈的敲击地上,吼叫着,“威武。”
大堂上方公正廉明四个大字显得很陈旧而苍老,却偏偏更显得极为威严、霸气。
神案的边上一人头戴书生帽,长须漆黑而稀疏,却直直的垂着,脸颊上额骨高高耸起,眼睛却显得智慧而柔弱。
他轻轻的摸了摸胡子,走向神案,他躬身轻声的说了几句。
面目正气眸子冷漠却不失高贵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书生离去,站在一旁。
神案骤响,人已吼叫,“退堂。”
人已散去,都已不见,也不再搭理她。
柳销魂娇弱的站着,娇弱的凝视着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没有人说话。
她缓缓的转过身,凝视着外面。
外面阳光漫漫,柔和万里。
冷风并不是很剧烈,却显得很凄凉,凄凉而萧索。
萧然过去,堂鼓就嗡嗡作响,堂锤上那截红丝带就柔柔飘动着。
柳销魂忽然想起了徐大路的话。
这是衙门。
这里是衙门,为什么不将我问斩?他们为什么会忽然都走了?
这是什么原因?
柳销魂缓缓的走向外面,静静的站在阳光下,她的心在此刻渐渐变得更加柔和。
官差已不见,他们即不去将她关押起来,也不来过问一下。
冷风中飘零一片残破的对联,飘了进去,缓缓的飘到那杀威棒下,就死死的一动不动,仿佛永远都动不了了。
不远处已有人向她招手,这人赫然是徐大路。
徐大路已将官服褪掉,换上一套淡青色长衫,显得像是生意人。
柳销魂想不痛,但她已向徐大路走去。
徐大路盯着柳销魂看了看,又笑了笑,“是不是很意外?”
柳销魂点头。
她的确想不到,因为自己已进了衙门,一个杀人犯是不该放出来的。
理应问斩才对,这是为什么?
堂已升,法未施?
这是为何?这没有理由,自己也没有理由能活着出来。
可是自己却明明已出来,明明依然活着。
柳销魂凝视着他,已在等着他将这谜团揭开。
徐大路笑了笑,笑着凝视柳销魂,“现在还是。”
柳销魂不语,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