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他不信这的事实,他铡过很多人,多得令人发疯,他只见过很多人流泪,也见过很多人流鼻涕,更见过很多人在这个时候裤裆湿透,笑的人却是头一个,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笑得出来。
他很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要笑,因为这人并没有理由笑的,也不该笑的。
“我笑你,你实在有趣极了。”夺命灯夫仔细瞧着狗头铡脸颊上不停跳动的肌肉。
“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实在有趣极了。”夺命灯夫笑意不变,“你真的有趣极了。”
狗头铡眨了眨眼,眼角的汗水竟已飘落。
这个人并不是很好铡,不但很费力气,也很费脑筋。
他决定将这人铡死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一下自己,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这样子杀人并不是常有的,这种疲倦也不是时常生出。
“有多有趣?”他忽然说出这句话。
他说出这句话,仿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跟这人说着话。
“要有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比如说。”
“比如说现在的你。”夺命灯夫的双手虽在用力推着铡刀,脸上的笑意竟已生出了戏弄之色。
“现在的我怎么了?”
“你实在有趣的像头猪,像的实在可爱。”夺命灯夫凝视着狗头铡的脸颊,脸颊上的笑意已更浓。
狗头铡冷笑冷叫着,“想不到你临死时候都没忘记说点缺德的话。”
夺命灯夫缓缓喘息着,显得很轻柔而缓慢。
他不敢太用力去喘息,因为自己喘息的太用力,胸膛一定会靠近刀锋。
躯体上衣衫已破碎,只要胸膛起伏的更大点,那颗心就会感觉到刀锋上的力道。
“是的,我还没有忘记,说说你的猪头。”
狗头铡冷冷盯着他,冷冷盯着那只手,冷冷的笑着,“更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还这么稳定?”
“是的,我一向很稳定,我的手杀人一向很稳定。”
狗头铡笑意不变,“可惜你无法再出手了。”
“也许。”
“你还有出手的机会?”狗头铡忽然俯下身,在那只手上亲了亲,“你的手很滑,也很嫩。”
夺命灯夫不语。
“你是不是很会保养?这双手嫩的像是女人的屁股。”狗头铡的笑意现出戏弄之色。
这时铡刀又下压了一点。
夺命灯夫与死亡又逼近了一点,他的心已感觉到那口铡刀的刀锋,正不停的撞击着那口刀锋。
刀锋没有动,肚子里的心已丝丝绞痛着。
“你是不是已感觉到疼痛了?”狗头铡凝视着刀锋的血迹缓缓流淌着,显得极为兴奋而欢快不已。
夺命灯夫点点头。
他似已感觉到了,这种心口的疼痛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狗头铡得意的看了看胸膛上鲜血,又看了看夺命灯夫的脸颊,“你现在可以说说话,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
冷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