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退,让景之眼底闪过一抹忧伤,他闭了闭眼,侧开了身。
贫道喜欢你说的,人活一世,当遵循本心。譬如贫道过去一心向道,便可心无旁骛。现在,贫道心有牵挂,便不想再心无旁骛。说着,景之又一次侧身,对上难掩慌乱的北冥,北冥,昆仑没有你,贫道不想去。
那个昆仑是没有她,但不周山有。
景之轻偏脑袋,轻笑了起来:每回都是你把贫道逗得说不出话,头一回见你被贫道闹得不知如何应对,倒也颇有些意思。
哈?北冥挺背,立刻作昂扬状,谁不知如何应对了?
景之笑眯眯地伸手:这回的本子呢?
本子在她衣袖里,只写了一半。写这个本子的时候,她没什么歪心思,但现在,她忽然就觉得衣袖里的本子拿不出来了。
嗯?
北冥斜眼,气嘟嘟地说:本你上回说,我写的本子都是一个套路,越发地没意思,既如此,我作甚还写给你看?!
没有吗?景之失望地收回了手。
见他此般失望,北冥顿觉自己犯下了滔天巨恶,待她回过神,已抽出袖中的话本,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那个,只有半本,你凑活着看。说着,北冥的脸莫名就红了,还有,再不许笑话我,否则,我不写了!
好。一个好字,夹着沉如浩渺的痴情,深重地又一次让北冥仓皇地避开了眼睛。
她刚侧开眼,便见一只大红色的纸鹤,飞进景醉。
什么东西?
景之在她问话前,便已经一个拂袖,将红色的纸鹤抓进手里。纸鹤落在他的掌心,便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话:
小妖,三日后,本王将在重泉的水月楼,和云清仙君大婚啊,不,是结契,你身为本王的至交损友,务必要来观礼。
纸鹤传完讯息,便化作一朵朵雀跃跳舞的红花。眼看着红花骚动至此,北冥就知道,妖王江离的内心,更骚动。
切北冥撇嘴,堂堂妖王,竟然要给一个神仙做灵宠,也亏他得意地起来!
景之莞尔,笑言:若北冥愿意给贫道做灵宠,贫道也会得意的。
她又不是妖,怎么给人做灵宠?!
见她不肯接话,景之笑笑,自如地岔开话题:妖王江离和仙君云清的大婚宴,你去吗?
大婚?北冥托着下巴,看着满眼促狭的景之,心里只剩下一个疑问,好好一个板正的小道士,是怎么染上混子之气的?
嗯?
去!
妖王和神王结契,那可是开天辟地的头等大事,重泉之热闹,自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她向来爱热闹,怎会错过?
再说,她好赖是云清的亲妹妹,若云清和江离结了婚,啊,不是江离和云清结了契,江离便是她的亲嫂子。
想想,好像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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