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面容蒙上一层委屈郁色,眸中霎时盛满了屈辱:“既然妹妹不信,我也只好以死明志!”
说罢,便往一旁的石柱撞去。
萧乐宁蹙着眉尖儿:“快拦下大姐姐。”
亦双、亦文连忙去拼命拦着,抚兰院内一时间鸡飞狗跳。
待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萧乐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欲再与她多说,只轻飘飘道:“想必大姐姐也是被小人蒙了眼,此事我不再追究就是。”
萧乐虞一听,紧绷的心立时便松了下来。
萧乐宁看着面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堂姐,幽幽一叹:“祖母年事已高,最是希望家庭和睦,还望大姐姐日后三思后行。”她垂眸,淡淡补了一句,“大姐姐将来的嫁妆可还握在我母亲的手里。”
萧乐宁在她心中从来都是个温婉软和的性子,今日竟也明晃晃地威胁起人来了?
萧乐虞拧着手中的帕子,心中虽是恨极,但面上仍是愧疚难当的瑟瑟模样:“二妹妹身子还未大好,我就不扰你了。”
萧乐宁点头,缓缓行了一礼。萧乐虞垂眸,扶着身边的墨荷还未走出去两步远,便听见身后的娇软声音响起。
她心下一沉,强作镇定笑着回头道:“二妹妹可还有什么吩咐的?”
“把你的东西带走。”萧乐宁抿唇,扶着门边晕晕乎乎地走了进去。
萧乐虞脸色一白,望着那道纤细背影不禁颤了颤。她死死捏着拳,几是咬着牙道:“把她抬回去。”
“是。”
待人走了个干净后,亦双拧眉朝着院门啐了一口,冷声道:“还不将这打扫利索了?等着姑娘亲自收拾呢?”
看热闹的下人们霎时一抖,纷纷忙碌起来。
“亦文,你去给姑娘煮碗宁神安眠的汤药来。”亦双想起萧乐宁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担忧:姑娘定是受惊了……
“我这就去,姐姐放心吧。”
亦双看着她走远,转身进了里屋。
“都走了?”萧乐宁累极,仰面躺在塌上连被子都没力气拿。
亦双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手轻脚替她盖上条锦被,小声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与我那位好堂姐纠缠。”萧乐宁声音悠悠缓缓,分外好听,“是应当修修我院子的栅栏了。”
“栅栏是要修……可是也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亦双抿了抿唇,“姑娘您就是太好性了。”
“西府拮据,二婶婶娘家的底子不提也罢。”她喘了一口气,轻声道:“大姐姐此人你还不知道?将嫁妆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她若是能想明白应当会消停一阵子。况且……”
萧乐宁想起今日邵煜在众人面前说的婚期,神色一黯:“况且再有两个月我便嫁到宁国公府了,她还能跟到国公府去?”
“姑娘、姑娘……”一道慌张声音响起,萧乐宁只觉得眉心一跳,“蹭”地坐起身子来。
“怎的这般急?”亦双不禁皱了皱眉。
“奴婢奉了姐姐的命令带了可靠的人手去寻任婆子,可、可……可她、她……”小姑娘瑟瑟发抖,怕的立时便哭了出来,“她被拔了舌头勒死在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