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画着稠丽的妆容,一水抹胸鱼尾裙性感妩媚,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薄肩,脖颈修长宛若天鹅,裙子非常显身侧,勾勒出她纤细的杨柳腰,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妖精气息,看得人喉咙发痒。
蒋岐可不敢多看,“叙宴,你怎么把人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是什么地儿?销金窟,他们带在身边的女人,那是可以当做物件随意交换的。
“蒋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这种地方怎么了?”崔杭笑着,推开怀里的女人,侧身,手臂搭在椅背上,支着脸打量景倾,眼里闪着兴趣,“景小姐看着比电视上还要漂亮。”
平日里谈叙宴把人藏得紧,他们圈里就算垂涎景倾的美色,想把人弄来玩也没辙,真是可惜这么个尤物。
景倾不喜欢崔杭的目光,充斥着肮脏龌龊的思想和欲望,她甚至不喜欢这种权色交易的场合,让她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时她才二十岁,正逢入娱乐圈第二年,当时她并不出名,剧组的制片人带她参加电影投资方们组的局,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权色交易,就像一件供人挑选的商品。
也不知道是这的气氛令她作呕,还是那些明目张胆的视线,她浑身不舒服,脸色微微发白,崔杭依旧盯着她,越看越心痒,心里骂了句骚货。
谈叙宴漫不经心把玩手持,轻描淡写的望过去,崔杭不小心和他对上,后者似笑非笑,像蛰伏在潮湿地里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让人背脊发凉。
崔杭不由得心一抖,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吓住,顿时沉下脸,他皮笑肉不笑道:“谈少要不要来玩几局牌?”
“玩什么?”
“港式五张。”崔杭扫了眼景倾,意味深长的笑道:“钱这种东西大家都不缺,要不我们来玩点刺激的,以身边的女人为筹码怎么样,嗯,五局三胜?”
蒋岐明白他想干什么,警告道:“崔杭。”
“蒋少要是不想玩,我可不强求。”真他妈怂货,有什么不敢?他谈叙宴敢把人带到浮世绘,就压根儿没把人放在心上,不要的玩意儿好歹也让他尝尝滋味。
谈叙宴坐下,纯黑剔透的手持戴在他手上,男人的手腕搭在扑克桌边缘,青筋血管藏于冷白皮下,五指修长,轻轻敲着丝绒桌面。
他轻笑一声,朝性感火辣的荷官抬手示意发牌。
景倾坐在他身边,看到他的动作,顿时眼前一阵晕眩,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恼涌上头,让她眼前发黑。
他……他怎么敢,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谈少今晚的手气似乎一般。”崔杭翻出黑桃k明牌。
轮到谈叙宴这边,荷官发牌,他漫不经心掀开,红桃q落于面前。
第一把,崔杭掀开最后一张底牌,“黑桃同花顺,你输了。”
谈叙宴自始至终很平静,仿佛不在意输赢。
穿着兔女郎制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手举托盘为谈叙宴和景倾献上美酒,香槟高脚杯里是芳醇的美酒,灯光下散发着莹莹光泽。
第二局,谈叙宴的牌运似乎依旧不行,已明的三张牌都被崔杭的压了一头。
崔杭志得意满,“谈少可得小心了,你要是输了,景小姐可就是我的女人了。”
谈叙宴慵懒地靠着椅背,腕上的手持已经落入手中,他漫不经心把玩,淡笑:“才第二把就这么自信?”
景倾被这压抑的氛围逼得受不了,下意识捏着杯脚,心不在焉抿了点酒,campari闻着芳醇,入口却带着苦涩,像爆开的苦瓜汁弥漫整个口腔,直击味蕾和头颅。
她胃里一阵翻涌,想吐。
景倾这辈子最讨厌苦的东西,更是打心底厌恶。
第二把结束,谈叙宴又输了,景倾受不了那苦涩的滋味,仓皇离开大厅前去洗手间。
她吐得昏天黑地,眼前阵阵发昏,整个人踉踉跄跄,连站都站不稳,景倾扶着墙,虚脱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段时间跟谈叙宴闹,她过得并不好,肠胃本就脆弱,经这一折腾更是痉挛般的疼。
她狼狈的笑了笑,整理仪容,重新回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回去的时候,景倾路过一道外门,玻璃门并未关严实,里面传来几道声音。
“想不到曾经风光无限的景倾,现在也沦落到被人拿来当赌注,真令人唏嘘。”
“在咱这圈子本就是屡见不鲜的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啧,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也是去年的金鹰视后,而且我听说今年七月白玉兰奖最佳女主角还是她。”
“不过是靠谈总捧起来的废物花瓶,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