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衣也知道这都是些好听的客套话,自然也同他客套着。她不想在这耗着,是抱着走个过场的心思来的。
她自觉与祝繁没几句话要聊,可偏偏就是这没几句话,便耗了她好些时候,险些就要留下来用午膳。
那祝繁伤到了哪她是没见过的,也没心思去问,她只等着赶紧回了宫,好同祖母交个差,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祝繁不这么想,打昨儿个他就知道沈非衣来了,他想装的惨些,便又钻回了榻上,仆人再补充几句,沈非衣便要多来一趟。
他不敢让这位公主喂他喝药,屋中的人也被他遣了出去,便自己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喂,小心翼翼的生怕呛到似得,但任他小心,还是将那汤水洒了一身。
咳声自响起便没歇下来,一声比一声凄烈,面色也愈加酡红。
沈非衣先是蹙眉,而后越来越深,那床板中间一大半距离也让她坐出了挣扎的感觉。
终于在她断定祝繁若是再不停下恐怕要咳断了气后,她才想着上前替他拍拍后背,可刚一挨得近了些,便是一顿,终是想起了要开口对着外头唤人进来。
祝繁许是咳的懵了,沈非衣的手还没收回去,便被他牢牢的抓住了手腕,像是抓稻草一般,随着他咳嗽而用力再张开。
沈非衣即便再不喜祝繁,可也担心真的咳出人命来,到时候自己守寡不说还要落了个克夫的名声。
她顾不上那抓着她手腕的手,也不好再将他甩开,便只好帮祝繁拍着后背顺气,还要问上一句,“驸马可好些了?”
祝繁光顾着咳嗽,那有多出来的嘴答她。
那后头推门进来的丫鬟,瞧见这公主亲自为他们公主抚背,一时半会儿竟也都不敢上前,面面相觑之下,便皆站在了外头。
好容易祝繁歇了下来,那锦被也顺势滑了下去,然后露出了肩头的一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