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配再与他相见。
齐时雨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瓷瓶,笑了起来。他笑起时眼尾略略上扬,似乎沾染上了当年兰芳宴残存的风流,很是好看。随后齐时雨朝着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声。
“少侠你请人做客,竟也不给好酒?”
沈停云听到仓库里的声音,知道被自己绑来的齐君郎醒了,走到窗边说道:“家传的桂酒,君郎不是喝过了吗?”
齐时雨说:“少侠莫要骗我,那酒原也不是什么好酒,不过是引在下入套的鱼饵罢了。”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门外之人的声音,听起来跟濛濛很像。
声音像,身形也像,这人一定也和停云一样,有着最热忱的心和最明亮的眼。
沈停云早都预料小伎俩会被识破,干笑了两声,道:“君郎见笑,事出有因,家里夫君想见上你一面,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草草做了个鱼饵。”
齐时雨挑眉:“我向来只出计策,不掺和麻烦。不过,即便是问策,也需得有好酒。”
沈停云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有求于人,如今又不能立刻把人带回南疆,必须好好招待才是。于是让伙计把酒摊上的酒拿来,自己亲自给齐时雨送了进去。
齐时雨只闻了闻,便开始摇头:“这不过是带了苦味的泔水罢了,怎么也好意思称起美酒来?”沈停云无奈,只能吩咐伙计去最近的城里买些好酒。
没有酒,齐时雨懒得搭理这人,窝在库房里打盹,沈停云见对方跟自己无话可说,也不自讨没趣,就干坐在对方身边等伙计买酒回来。
沈停云无聊多看了齐时雨几眼,觉得这人实在面善,尽力想了想,觉得头疼,便起身去了前院。前院重了很多药材,当初季明归教他认过些许,沈停云凭借着记忆一一辨认,用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