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医生在里面那么半天了,在做些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一个喘气的出来?”脾气火暴的林天龙焦躁地来回走动,嘴里不停地喃喃咒骂。
他正说着,一名抗着上校军衔的医务官从里面走了出来,几名将军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弄得这名医务官不知道先回答谁好。冯国璋制止了他们的说话问道:“总指挥的情况怎么样?”
医务官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颤抖:“不成了,总指挥身体里的病根几年前就埋下,本来尽早发现还没有大碍,现在,现在实在太晚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话象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将军们的头上,一瞬间这些在战场上视生死如无物的高级将军个个面如死灰,茫然失措。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冯国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声音问道:“要什么药,要什么样的医生,我马上急电南京运来,医生,无论如何要保住总指挥的性命,当我老冯求你了!”
那名医务官眼睛里两行泪水流了下了,绝望地说道:“对不起,将军,实在是太晚了,不光是我们,就算把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品都调来也无济于事了,总指挥在里面让你们进去,只怕,只怕他拖不过今天了。”
冯国璋一把推开了医务官,几乎是用脚把房门踹开的冲了进去,在他后面,将军们一个接着一个挤了进去。
张孝淮很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虽然已经惨无人色,面如金纸,但嘴角却挂着丝淡淡的微笑,象是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生生死死。
“让大家担心了。”张孝淮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看来我恐怕是不成的了。”
“没事,总指挥……”冯国璋想开口安慰,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孝淮微笑着制止了他:“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记着,我走后这里暂时由华甫将军负责总的军事行动,由芝泉将军负责对中东的战争。在接替我职位的人没有到来之前,我的死因不准在军中发布,那些帮我看病的医生暂时一个也不准离开这里,凡泄露消息者,杀。如果在六天后接替我职位的人还没有到来,‘祝融之攻击’行动准时开始,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接替者一定是松坡,他的才华和能力远胜于我,你们对待他我只给你们一句话,服从、服从、再服从。”
室内开始有了抽泣声,这些个铁铮铮的汉子任由泪水从自己的眼角滑落,他们的总指挥,一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依然牵挂着前方的战事。
“可惜老天不能再多给我几年时间。”张孝淮喃喃地说道,这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竟不能让我亲眼看到泱泱中华扬威于世界,竟不能让我看到国防军纵横于天下,此张孝淮之遗憾。”
冯国璋悄悄擦去了眼泪,在总指挥的床头边坐了下来,制止了将军们的哭泣,他强打精神说道:“总指挥,你的病肯定没有事的,你给咱大伙儿说说未来的形式吧。”
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听,这位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生死的将军,知道让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不断地开口说话,也许能够延续他的生命。
果然,张孝淮听到这话来了一点精神:“我的判断是,在打完了中东战争之后,国防军在一到两年之内将不会再有大的军事行动。子玉元帅的部队正在往中俄边境频繁调动,中国和俄罗斯在数年内必有一战,而欧洲,从我对德国的了解来看,他们是无法打一场持久战的,到后来中国就算不想插手也必须插手欧洲战事了,而且一旦插手,或输或赢,都将会决定整个战争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