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自己那些登徒子的脏污念头,与今日的春归比起来,简直应下地狱。打今儿起,不能那样对她了,这样一个剔透的人,不能被自己污了。宴溪感觉怀里小人的顺从,觉得可惜了,哪怕她有一点,有一点不好,自己都能对她下狠手。就这样想着,出了林子,一阵狂风灌了二人的口鼻,裹挟着冰雹。
这山里就是如此,一日分四季,脸说变就变。二人定是不能赶路了,春归对宴溪喊了句:“跑。”便在前面跑了起来,片刻便进了一个山洞。她打起火石,在洞中找到一些干柴,支起了火。
二人坐在火边,听着山洞外冰雹砸在树上的声音,恶狠狠不留余地,想毁了这人世一般。春归的脸有一些惨白,她打小怕打雷下雨,今儿这冰雹,来的这样急,阿婆又不在身边,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无助。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去,这样能好一些。
宴溪从未看春归如此,思虑良久,才明白这女子是怕了。于是轻声问她:“春归,你怕吗?”他的声音伴着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带着一丝暖意。
春归埋在膝间的头点了点,抱着膝盖的双手又紧了紧。
宴溪的心,疼了一下。他坐到她的身边,拉起她,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轻轻拍她的头,对她耳语:“别怕,我在。”
春归在他的怀中,感觉无比温暖和安全。
篝火炙烤着他们,渐渐的,便觉得奇热无比。宴溪脱掉了自己的兽皮,回身看到春归的脸已经通红了,小声问她:“热吗?”
春归点点头,也脱掉了自己的兽皮,终于好过一些了。她贴着宴溪紧紧坐着,此时静下来,才觉得了饿。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饿。”她的小嘴憋了憋,又舔了舔唇:“渴。”
又渴又饿。
宴溪何尝不是,他看了一眼外头,夜色那么深,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冰雹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去给你找水。”宴溪担心春归害怕,小声安抚她,而后拍了拍她肩膀,站起身,走到洞口。
伸出手,冰雹打在手上,生疼,他生挺着,终于接了满满一捧,转身回到洞中。自己拿起一个放到口中,山里的雨干净,这冰雹,竟不比山泉水差。又递到春归面前一颗:“喏。”春归看了看,开心的咧嘴笑了笑,一口叼住他的手指,含住那颗冰雹。
宴溪的心飞了起来。
也是经过事的人,却被这小小的一个动作诱惑了,比那些女子在面前轻解罗裳还要更甚几分。他慌忙逃到洞口,外面的寒气浸的他渐渐清醒,刚刚身体起的躁动过了许久才平复下去。
“还吃。”那罪魁祸首却在身后要求还吃,宴溪回头看了看她,篝火映着她的脸庞,粉嫩白皙,粗布衣裳之下露出的手腕纤细柔弱,微张着唇,看着他,对他说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