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高处嘀嘀咕咕的时候,正南方忽然冒出一片火光,大队大队的骑兵向村子而来,紧接着,震天的蹄声随即传入耳中,三个人都忍不住勃然变色。
“这事儿得赶紧告知赵指挥,不然等他们回来,就得一头撞上了……”
“再等等……”任遂安自小家境优渥,夜视能力比其余二人要强上许多,他已经隐约看到了骑兵大队前列打着一面将旗,所以想再看看究竟是谁。
三人屏声静气,就在高处等候,没有多久,大队骑兵已经靠近了村子。先期进村的斥候迎了出来,向领头的军将禀告着什么,然后那军将向后挥了挥手,骑兵队列开始向村子里涌了进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任遂安终于看清楚,当先的那面将旗上绣着一个“赵”字。等将旗又近了一些,他连一旁的两行小字也看了个分明——“辽东保安军”、“都指挥使、游击将军”!
“妥了……”任遂安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如何?”丁都的两名弟兄兀自瞪着眼睛使劲向旗帜打量,但这二人是行军入伍之后才改善的伙食,夜视比任遂安稍差,到现在还是看不太清楚。
“是赵干臣将军。”任遂安回答。
“谁?赵干臣?什么人?”丁都的两个弟兄不明所以。
“辽东保安军的,都指挥使、游击将军赵在礼,字干臣!”任遂安补充道。
“哦,保安军的啊,是个将军?老天,那么大的官……”
卢龙军中将军衔的高级军官不下数十员,但赵在礼却是任遂安少数了解底细的将军之一。任遂安记得他应募从军前,父亲曾跟他和兄长、三弟说起过这个赵在礼——当时的赵在礼还不是将军,而是保安公司的什么总经理。但是父亲对赵在礼很熟悉,所以任遂安知道,这位新晋的赵将军与燕王殿下很早便相识,算得上燕王殿下起于飘萍之时的好友。
“下去吧,都是自家人。”任遂安将马牵过来,翻身骑了上去。
丁都的两个人仍旧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跟在了任遂安的身后。
赵在礼亲自接见了任遂安等三人,详细询问了赵州军骑兵二营此次出击的经过,然后点了点头,沉思不语。他这次受军事参谋总署调派,率部纳入博昌行营的指挥,担负淄州至兖州之间方圆二百里的扫荡和驱逐。前些时日听说从沂州方向开出来一支数百骑的宣武骑队,于是一面紧急飞报行营,一面点兵前往迎击。
经过一番鏖战,赵在礼率部击溃了宣武骑队,追逐着部分逃散的宣武残兵来到济水南岸,今夜准备宿营于此,却刚好碰见了任遂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