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五指插入她如云乌发,三千青丝从指缝中溜走……抓不住,也留不下。

他的心里充满难以言说的悲切。

“……不去就是不去。”

秦秾华不再追问,她呼吸放缓,似是又要跌回梦乡。

“给你枕了那么多次……这次,扯平了。”她迷迷糊糊道。

秦曜渊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长发,等她呼吸重新回归入睡的低缓后,他凝视着她的睡颜,低声道:

“……我不想扯平。”

如血的夕阳慢慢地沉下去了,帐篷内的冷峻身影一动不动。

这一觉,秦秾华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还在少年腿上,秦曜渊靠着床边,睡得很不安稳,她刚一动,少年就猛地惊醒过来。

秦秾华从未睡过这么久,大约也是如此,她格外精神焕发。等喝下结绿端来的一碗药汤,她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

话虽如此,这么想的好像只有她一人。

天寿帝变着花样的找理由来看她,周嫔也来了几次,秦曜渊更不必说了——他压根不愿意离开这间帐篷。

“渊儿,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围场,不骑马不行围,天天呆在帐篷里睡觉有什么意思?”

秦秾华握着一册钞本,看着同她挤在一张坐榻上整日睡觉的少年。

他睁开眼皮,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皮盖上了,好像无事发生。

“……你再看看我。”她抚上他的眼睛,低声道。

秦曜渊闻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