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笑无懈可击,如此温柔,如此动人,像涂了蜜的匕首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他的心被这柄匕首捅得稀巴烂。

她还是不信他,还是防着他,嘴里喊着“我的小狼”,但他只要敢有丝毫小动作,这把涂着蜜的匕首就会毫不留情贯穿他。

无论他是为了取出暗器,还是绘着她画像的宫灯。

女骗子。

天下最危险的女骗子。

让他变成傻瓜还甘之如饴的女骗子。

“……是啊,阿姊怎么会不信我呢?”他垂下眼眸,低声道。

“阿姊的身体如何,阿姊比谁都清楚。阿姊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六七年的时间,新政连头都开不了。”她摸着他饱满的颅顶,雪白指尖在慵懒的黑色浪花间穿梭。“阿姊怎么也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做完以后呢?”他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

秦曜渊一把抓下她的手,用力握在手心,力道之大,好像一个不察她就会从指缝溜走。

“新政推出,你就能够放心走了吗?”

“我没有……”

“你有!”他猛地起身,两道剑眉骤然拧到一起。“你不怕病情恶化,不怕无药可医,就好像——你知道你离死还有多久一样!”

秦曜渊挺拔宽阔的身体像一座小山,朝惊愕的秦秾华投下阴影。

他愿意蹲在她脚下的时候,那样可怜可爱,丝毫叫人生不起警惕之心,而当他起身了,发怒了,眼中爆发出猛兽般暴怒的凶光后,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